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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糞便的馬車的鐵軲轆，碾過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發出軋軋的聲音。門洞裡出來一家家的女主人，提著馬桶交給收糞便的馬伕。馬伕將馬桶裡的糞便倒進大大的橫臥著的木桶裡，掏出幾個硬幣，給女主人們。收完糞便，馬伕就將馬車趕到鄉下，再賣給種田的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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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鋼琴》十三（4）
亞當也聽到鐵軲轆碾過石板路的聲音，他從樓上的窗戶裡，看見了收糞便的馬車，便提著自己家的馬桶，下了樓。他像一個偷偷摸摸的小偷，生怕別人看見，匆匆地穿過底層的客廳，跑到門外的街道上。意外地，他被一個奇特而美妙的聲音和景觀吸引住了：一家家的中國婦女都在這個時刻，彎腰站在自己家的門口，整齊劃一地用竹子做的硬硬的刷子洗刷馬桶。整條街上都響起“刷、刷、刷”的節奏，伴隨著中國江南女人那婀娜優美的身段，刷刷的韻律就像是美妙的音樂。
亞當聽著刷刷的聲響，微眯著眼睛，在刷刷的聲響中，哼起自己的抒情的節拍，手不自覺地揮動著，彷彿指揮著一個樂隊。
正當亞當陶醉的時候，卻看見他的背後靜靜地站著他的鄰居們。鄰居們似乎有難言之隱，哭笑不得地看著亞當。
貝爾斯難為情地說：“烏里揚茨基先生，您知道，我們的樓板都很薄，四處透風。放個屁，大家都能夠聞到……所以，你的馬桶不能夠放到房間裡。否則，鄰居的關係很難相處。”
亞當尷尬地提著馬桶，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悲憤地喊道：“我們為什麼不試圖改變？為什麼不為自己的家人想想，難道這過分嗎？！儘管，儘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