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腦袋開花 作者:白寒

子,女人在那裡心疼的叫著,越叫越響,就像隔壁的雞進了我家的麥地,母親在吊腳樓上心疼地喊叫著,沒想到這女人叫得比母親還要心疼。

我想老虎要是聽到叫聲跑過來,我的小命就完蛋了。

我怕得要命,於是提醒那女人:“阿姨,別再叫了,你再叫,老虎聽到了,會跑上來吃人的。”

女人聞聲,掀開腦殼上的稻草,哼哼嘰嘰地說:“娃,娃崽,別,別怕啊,老虎怕阿姨。阿,阿姨這一叫,老,老虎就夾著尾巴跑到卵背衝去了。”

卵背衝離這兒少說也有四五里路,遠著呢。女人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二弟在稻草堆裡,閉著眼睛裝死。然而我的眼睛瞪得牛大的,父親還在那裡鉚足勁火啄食著女人的那粒麥子。那粒麥子都快要爛掉了,看得我都心疼了。於是我又提醒父親:“不老,別弄了,再弄阿姨的麥子都要爛掉了。”

父親懶得理會我,倒是那女人偶爾回過頭來,衝我擠眉弄眼,怪笑,然後底氣不足地說著:“啊,啊,大人做事情……啊,娃崽看不得……啊,啊,會瞎眼睛的!”

我不信。

這大人的話不能信哩。十里八寨的大人喜歡騙細娃崽,好吃的東西都自己留著下酒,他們說什麼雞屁股鴨腳板還有豬蹄子細娃崽吃不得,吃了會挑三揀四的,找不著婆娘,可我偏不信,後來趁孃老子不注意,我偷吃了幾回鴨腳板雞屁股,那味道可香著呢。當然,每次偷吃了,我就說是小貓小狗吃的,小貓小狗有嘴巴,但不會說話,只有捱打的份。

阿姨又在騙我了,我沒有理會她,繼續看我的,心想大人做事情,細娃崽當然要看,要不日後怎麼會做事情呢。原來男人的東西是用來啄食麥子的,我看得似懂非懂。

炷把香的工夫過去了,女人推開父親從草垛上爬起來,用稻草胡亂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爛麥子,這才穿上便衣褲子,匆匆離開了爛牛棚。

父親要女人明天還來。

女人匆匆走遠了,父親還傍在爛牛棚邊上,汗水爬撒地打著招呼:“正英姐,明天還要來哩。”

我忍不住問父親:“不老,阿姨褲襠裡的那粒爛麥子好吃麼?”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一章 張寡婦(4)

父親晃了晃手中的大旱菸鍋,衝我吼:“爛你個腦殼呀,老子操你媽的,回去莫亂講,否則,老子敲爛你的腦殼。”

父親生氣了,那樣子怪嚇人的。

我吐吐舌頭,再也不敢作聲了。

回頭看二弟,二弟真的睡著了,正在那裡流著口水吮吸著自己的手指頭。

父親蹲在爛牛棚邊上,悠悠地抽了一袋旱菸。

抽完了,父親就在一塊巖腦殼上梆梆梆地磕那旱菸鍋,直到把旱菸鍋裡的菸灰和煙屎都磕出來了,父親這才站起來,把旱菸鍋往腰間的布帶子裡一插,然後抱著二弟,哼著 “人哄人哪哄不倒,*哄人哪飛起跑”的葷調子,往家裡走。

我跟在父親的屁股後頭,心裡美滋滋的想——

女人的麥子好看也好吃,就像八月十五吃的夾餡餅。

張寡婦的本名叫張正英,是芷江新店坪一富裕人家的閨女,因為年輕的時候*,麥子青青就讓自家的長工莫名其妙地偷吃了好幾回,結果在家裡生了一個從麥地裡來的女娃,見不得光,掐死了。這做姑娘的在家裡生娃,要是讓街坊鄰居曉得了,那是要被戳斷脊樑背的。張正英是個漏腳貨,張家的老臉都讓她給丟盡了。孃老子一怒之下,把她嫁到了楓樹寨。

張正英的男人姓劉,瘦瘦高高的,人們都叫他劉竿子。

劉竿子是排工,平日裡靠給人放杉木排子到芷江城頭,換幾十個銅板逛窯子,笨得像頭驢。所謂的木排,就是把山上砍下來的木頭拖到河邊,紮成或寬或窄的木排子,等大雨天河裡漲水泛黃後,直接下水,把木頭運到城裡去。

河裡沒漲水的時候,劉竿子就把苕棒和苞谷種得滿坡都是,還餵了一頭母牛兩頭母豬,先後討了十幾個婆娘,但不是死了,就是跑了,褲襠裡的傢伙餓得發慌。張正英嫁過來的時候正好十八歲,*大,屁股也肥,而劉竿子是快四十歲的人了。父親說,快四十歲的男人抱著一個十八歲的姑娘,那是要一竿子插到底的,床鋪大白天都“咯嘣咯嘣”地響呢。

劉竿子幾家夥就把婆娘的肚子搞大了,正等著當爹哩。

然而,劉竿子還沒有等到當爹的那天,就到龍宮洞見小龍女去了。

端午節下大雨,山溪水暴漲。

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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