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認識啊!”諸葛天方有些弄糊塗了。
“你還記得老嘉山那場仗不?五十嵐鬼夫就是被這傢伙幹掉的。前幾天我在大佐那兒見過他的畫像!老子上次在三界鎮差點就被這傢伙給嘣了。幸好老子命大。那時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現在好象日軍高層都在調查他。叫任江,甚麼大隊長。把皇軍打得心煩。沒想到他膽子忒大,又混進來了。兄弟,升官發財的機會來了!你給我看住了他,我回去報告。好處咱倆二一添作五。”說完一拍諸葛天方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趕回指揮部。
可任江還被矇在鼓裡。當潘妍著箸品嚐桌上的每道小菜時,仍不時吹毛求疵地批評任江。讓他花大價錢點的小菜來說服潘妍正經點兒幹活的希望化為了泡影。
正當任江垂頭喪氣之際,伍皆朋一個箭步竄上了樓。“大掌櫃的!鬼子憲兵隊出動了。再不走買賣可做不下去了!”
任江一聽,便知情況不妙。會了鈔,便衝出茶樓。早在門口侯著的偵察排便衣緊緊跟上。
到了城門口,任江壓低了帽子,匆匆拖著潘妍的胳膊逃出城去。後者還在懷念剛才的小菜。早知道吃不上,又何苦挑毛揀刺呢?幾人一行向西,疾走不止。自以為甩掉了鬼子憲兵隊的尾巴。豈料到,身後有個大尾巴一直跟著他們。
大尾巴就是諸葛天方。他一路上都做了標記。並堅信皇軍定能順著標記找到這裡。他一再的告戒自己要小心謹慎。他不停地回想葛殊宏的那句話:兄弟,升官發財的機會到了!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美好的未來。又有誰能夠了解那些漢奸也曾對自己的將來充滿美好的憧憬。也許這並不是他們的錯誤,也許這只是因為他們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上蒼總是喜歡篩選他的子民,讓其他人很容易就能分辨誰是好人,而誰是壞人。為了抓住皇軍這課大樹,他選擇了小心謹慎地跟蹤任江。
又展轉來到塗山腳下,後面摩托車的轟鳴顯然愈發逼近了。任江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鬼子為甚麼會像狗一樣敏銳的追蹤而至。如果沿著路一直跑,肯定不出幾步就會被追上。他只得選擇上山躲避。
登鳳凰峰顛,得一道觀,“禹王宮”。眾人氣喘不止,任江卻駐足欣賞起道觀的景緻。
令人乍舌不不以的是那個自稱李永德的年輕道士居然從道觀裡出來。看來,這個道士倒真不是 “野”的。沒有任何寒暄,他道:“眾施主快進去暫避風頭吧。”
看來他都聽見迫近的鬼子的摩托車的發動機聲。任江剛想邁步進山門,身後有個兄弟道:“隊長且慢!咱們如此全都進去避風頭,鬼子定然不會放過。不如讓我倆兄弟引開追兵。”
任江認得這開口的兄弟喚作薛文、薛武。倆人是與伍皆朋一同當的兵。任江思考片刻,狠心地抱拳道:“兄弟高義,任江傾慕萬分。要是僥倖得以脫身。請立回隊中報到,必有重謝。”
“兄弟我倆怎是那為利為名的俗人。自打跟任隊長打鬼子,我們都覺得腰桿挺直了。走路都正大光明。隊長保重,兄弟去也!”薛文說完,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首先邁出幾個大步,“嗖”地騰到一課黃山松上,如大鳥投林般借力彈開。弟弟薛武亦隨後跟上。
任江悻悻然地進了禹王宮。綠林好漢看來也不乏英雄之輩。這一去多少有些燕太子送荊軻的悲壯。 他們一行人都沒帶槍,只有幾把匕首和飛刀防身。
其實鬼子的憲兵隊自從收到葛殊宏的報告,就馬不停蹄的追趕而來。雖然沒有在城內截住任江,卻跟著諸葛天方的記號尾隨而至。不出半小時就追到了塗山山腳。兩角業作大佐親自帶隊。他內心止不住的狂笑。逃到山頂,那可是作繭自縛啊。
任江一行人走進玄武殿。李永德推進一塊磚,塑像座下石板緩緩移動,頓時露出一扇小洞。
“這是當年清兵入關時,曾有先人參與反清義軍。觀裡的道士為了防止清兵屠戮滿門,就修建了這條地道。一直通到對面山峰的山腳。”
李永德話音剛落, 外面便響起一陣嘈雜的槍聲,不一會便歸於寂靜。莫非薛文兩兄弟已經殉難。任江心中洋溢著一陣愧疚的歉意。
實際上,薛文、薛武兩人在林子裡伏擊了日軍,在一口氣用飛刀封入五名鬼子的咽喉後,也被亂槍打死。他們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鬼子慌亂一陣後開始搜尋整個樹林,當一無所獲後,才進觀尋人。而這些時間正好給任江提供了逃離的時間。他們用鮮血見證自己的人生!
任江一路不敢停留,拉著潘妍飛奔。伍皆朋為了讓任江順利逃脫,與他分開另一條路行動。
四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