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鋪開,揮毫一筆開始寫第一個字:心。
旁邊站著陪了他很多年的老管家,看他這幅樣子,心情悲痛,“老爺,外界現在議論紛紛,小少爺的葬禮……”
謝運頭也沒抬,全神貫注地看著手裡的毛筆,第二字躍然紙上:靜。
“不是什麼大事,”謝運停了下來,他年事已高,寫這兩個字用了他不少力氣,總得停下來,挪一挪紙張才能繼續寫。
老管家紅了眼眶,這些日子以來,謝氏嫡系接二連三地出事,先是老四酒精中毒,之後老大和老三互相把對方送了進去,再之後是老二因為偷稅漏稅也被送了進去,現在最小的小少爺也因為車禍去世。
哪怕老爺一生經歷幾番挫折,人到暮年還要遭受這樣的打擊,想必也是一次重創。
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敲響。
老管家抬頭看去,謝運卻不為所動,依舊繼續提筆,這回是非常順暢地連筆寫下兩個字,“自然”。
大門開啟,謝一塵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了好幾位董事,顯然,此刻的他不再偽裝,徹底袒露自己的野心。
走進來之後,謝一塵直接拉開謝運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徑直坐下。
老管家眉頭一皺,剛要駁斥,就被謝運抬手阻止。
跟了謝運半輩子,老管家當即讀懂了謝運的意思,他朝跟來的董事們一招手,引著其他人往門外走去。
不一會兒,碩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了謝運和謝一塵。
“爺爺,我贏了。”謝一塵站起身,雙手撐著辦公室,眼睛裡寫滿了野心!蟄伏這麼多年,他終於可以明目張膽地說出自己的慾望,這種感覺真的太美妙了。
謝運沒接話,反倒是招手道,“你來看看我這幅字寫得怎麼樣?”
謝一塵弄不到謝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想著現在除了自己,老爺子也沒有可託付的人,也就放心地走過去,掃了眼字帖,皺起眉,猶豫著念出聲,“心靜自然……涼?”
謝運搖了搖頭,“這涼沒涼,還不好說呢?”
“什麼意思?”謝一塵當即警惕起來。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開啟。
而這回門外,只有兩個人,坐著輪椅的謝一絕和站在他身後的喻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