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拍案讚歎一句便笑了,“不韋何愧之有?田單今年三十有六,二十歲前讀書,二十歲後入商,跌跌撞撞八九年,才悟得了一些商戰之道。兩年前接掌田氏商社,我才開始做萬金之上的大宗生意。你方入道,便是一擲萬金揮灑自如,且眼見竟是做成了。如此大手筆,他日必是商旅奇才也!”說著便舉起了大爵,“來,為足下少年大才,幹此一爵!”
“先生獎掖後進,在下卻委實汗顏也!”呂不韋舉起酒爵紅著臉便先自汩汩飲盡,“若非今日得先生教誨,呂氏敗亡也只在早晚之間。若蒙先生不棄,不韋願投師門下,追隨先生修習商道。”
“不韋差矣!”田單爽朗大笑,“你乃天賦之才,非學而知之者也。方今天下大爭,商旅之道更是陵谷交替瓦釜雷鳴。當此之時,師法天地可也。入身田氏此等數百年老商,種種戒律束縛之下,鯤鵬何能展翅九萬里!”
呂不韋見田單絕非推託,而是真心對他寄予厚望,便也不再堅持,只惋惜嘆道:“在下只是心儀先生,盼能多有裨益也。”
田單淡淡笑道:“守本同道,便是知音同心,又何在乎名分?”
呂不韋倏地站起:“不韋立誓:終生與先生同道守本,但違商德,天誅地滅!”
“好!”田單拍案大笑,“如此我便來說第二件事。”
正在此時,三更刁斗隨風傳來,呂不韋驀然想起臨行時對出貨執事的叮囑,匆忙便要告辭,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