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嬴柱卻是何人?
“安國君荒野來尋,莫非又來採藥?”蔡澤揶揄地笑著。
“愧對丞相,嬴柱這便賠禮了。”嬴柱深深一躬,便坐在了對面大石上,“丞相舉薦名士助我,嬴柱舉動卻未預聞丞相,實在有違君子之道。然則事有原委:嬴柱原以為丞相不世大才,嬴柱即或出得幾彩,何能掩丞相光華!卻未曾料到,丞相遲遲不行計然長策,竟讓嬴柱先出治蜀對策,陷丞相於難堪境地。憑心而論,嬴柱實為父王所逼,對策自保,未曾慮及其他,尚請丞相見諒。”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也!”蔡澤瞪起了一雙細長晶亮的三角眼,很想嘲諷地笑一笑,瀰漫在臉上的卻是無法掩飾的驚訝,“安國君但說,君之所為,是否士倉指點?”
“是。不全是。”
“此話何意?”
“士倉告誡:謀國有大道,根基在功業,身為儲君重臣,不能盡以權術立身也。自省往昔行徑,嬴柱抱愧無以自容。仔細想來,蜀亂根源原本清楚。水患、路塞、王侯領地自治,此中弊端誰個不知?無人點破者,無非畏懼傷及王族利害而已。得先生訓誡,嬴柱決立公心正道,便有了那捲說真話實話的上書。如此而已,實在平常得緊。”
良久默然,蔡澤終是一聲喟嘆:“謀國有正道,根基在功業。士倉說得好啊!”
“嬴柱今日尋來,便是想給丞相一個訊息。”
“噢?安國君又要出驚人之舉?”
“哪裡話來?”嬴柱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