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失,你便說了。”
“啟稟我王。”范雎斟酌著字眼緩緩道,“一年多來,老臣對諸位王子多方查勘考校,大體有定。老臣以為:目下不宜動儲君之位,仍當觀之三五年,方可有定。”
秦昭王眉頭頓時一跳:“範叔啊,這便是‘大體有定’?”
“我王容老臣一言。”范雎肅然拱手,“安國君嬴柱為太子,雖非我王大才神明,卻也絕非低劣無能。其妻華陽夫人原本楚女,卻是沒有生育,人言當家者,全然家事也。太子年近四旬,些許小病原是尋常,卻也不是常臥病榻之輩。此三者,不當大礙也。其餘十位王子,論體魄倒是多有強健者,論才具品格,卻似皆在安國君之下。更有根本處,諸王子之子共百三十二人,卻無一出類拔萃者。相比之下,安國君二十三子十三女,卻有三五人尚算正器之才。老臣思忖:子輩皆平,便當看後,安國君後代有風雲之象,似不宜輕廢。臣言觀之三五年,原是多方考察,為安國君妥當立嫡之意。若得如此,大秦穩妥也。此老臣之心,當與不當,我王定奪也。”
“噫——”秦昭王恍然訝然,老眼便是一亮,“有理也!子平看後。本王如何便沒有想到此處?範叔好謀劃,一席話定我十年之憂也!”
范雎連忙起身深深一躬:“我王如此褒獎,老臣何敢當之?”
秦昭王悠然一笑:“範叔呵,甚時學得如此老儒氣象了?當年之範叔何等灑脫快意,視王侯若糞土,看禮儀做撇履,何有今日老暮之氣也!”
范雎心中驟然便是一沉,惶恐笑道:“老臣當年狂躁桀驁,對我王不敬,老臣想來便是汗顏不已,何敢當灑脫快意四字?”
“哪裡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