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國中根基全無,縱然立儲,誰能說不是砧板魚肉?”
魏冄卻是冷冷一笑:“丞相差矣!若得正名,便是最大根基,何愁有名無實?”
甘茂望著月亮良久沉默,卻突然道:“公能使其名歸實至?”
“卻要丞相正名為先!” 魏冄硬邦邦緊跟,竟是打定一個先奉王命的主意。
甘茂深深一躬:“公有忠正膽識,大秦之福也!”
魏冄連忙扶住甘茂,口中卻急問一句:“丞相之言,莫非秦王已有成命?”
甘茂心下一鬆,便是一聲哽咽:“不瞞公子,秦王已經暴亡了。”
魏冄卻沒有絲毫的驚慌悲傷,默然片刻,竟是對甘茂深深一躬:“丞相毋得悲傷,秦王恃力過甚,暴亡也在天道情理之中。魏冄粗莽,今日明誓: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甘茂立即慨然一躬:“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這句誓詞,原本是在秦軍騎士中流傳的一首歌謠,歌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修我甲兵,與子偕行!”歌詞簡單,格調激越,竟將軍中將士的浴血情誼唱得淋漓盡致。當一個騎士磨劍擦矛,要與你慷慨同心,將你的仇敵也當做他的仇敵時,這種誓言便是生命與熱血的詩章。魏冄將這句同仇敵愾的軍中歌謠用來明心,如何不令甘茂感奮異常?
月光之下,甘茂對魏冄備細敘述了秦武王暴亡的經過與目下所進行的一切,兩人又商議了諸多應對方略,直說到月上中天,方才回到王帳營地。魏冄沒有在王帳逗留,卻連夜趕回櫟陽去了。
次日清晨,秦王車駕緩緩啟動,魏冄率櫟陽全體官吏與族老在城外郊亭隆重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