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戰知兵,卻不知師從何家?”但凡談兵論戰,白起便來精神,慨然一嘆便道:“秦人多戰事。白氏家族世代為兵。白起生於軍旅,長於行伍,酷愛兵事而已,卻無任何師從。與將軍飽讀兵書相比,原是文野之別了。”“你,此前沒讀過任何兵書?”樂毅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搖頭一嘆,“樂毅卻是慚愧了。”見樂毅驚訝的模樣,白起連連擺手道:“兵書倒是讀了幾冊,只是記不住罷了,臨戰還得自己揣摩。此等野戰,成不得大氣候。”
“將軍天授大才也!”樂毅不禁拍案讚歎,話音落點,卻聞屏風後一陣笑聲:“卻是何人?竟得亞卿如此褒獎?”隨著笑聲,便從本色三聯木屏風後走出一個黝黑精瘦看不清年齡與身份的人,一身褪色紅袍,一頂竹皮高冠,一片落腮斷須,雖是衣衫落拓,步態眉宇間卻是神清目朗英風逼人。樂毅連忙起身拱手笑道:“臣啟我王:此乃秦國特使白起將軍。樂毅感嘆者,正是此人。”聽說這便是燕王,白起倒真是吃了一驚,卻又十分的敬佩,不禁肅然起身一躬:“秦國特使白起,參見燕王。”
燕昭王搶步上前扶住了白起笑道:“久聞將軍膽識過人,果然名不虛傳。亞卿所贊,卻是不虛了。來,將軍請入座。”竟是親手虛扶著白起入座。
白起原不是託大驕矜之人,此刻卻不由自主地被燕昭王“扶”進了坐案,那種親切自然與真誠,竟使他無法從這個虛手中脫身出來,連白起自己都覺得奇怪,坐進案中又覺不妥,便拱手做禮道:“謝過燕王。”竟是額頭出了一層細汗。
燕昭王自己走到正中大案前就座,看著白起笑道:“一暗一明,將軍兩次入燕為客,也算天意了。燕國百廢待興,拮据蕭疏,怠慢處卻請將軍包涵了。”親切得竟是朋友一般,全無一國君王的矜持官話。白起由衷讚歎道:“燕國有王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