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期的穩定安寧。如此說來,嬴虔從直接事件的意義上本來是可以開脫的,是衛鞅基於大局需要將他做了犧牲。
這種權衡局勢而犧牲重臣的做法並非新鮮,然則都是國君的權力。一個儘管握有實權但爵位畢竟只是左庶長的他,竟斷然將國君長兄、一位一等爵位的公族重臣處了劓刑,割了鼻子,這在戰國變法權臣的歷史上絕無僅有!這樣做,國君當作何想?當國君身處異地遠離權力中樞的時候,同意他臨機處置,這是稍微明智的君主都可以做到的。然則國君回到了國都,回到了權力情境,還能否對他這種具有越權嫌疑的行為保持清醒判斷?衛鞅第一次感到了一絲迷茫。
“君心無常,伴君如虎。”這句古老的典訓頑固的鑽進了衛鞅的心頭。
雖然有一絲迷茫,但衛鞅依舊沉浸在準備第二次變法的繁重國務中。他有一個頑強的信念——只要他不在二次變法之前倒下,他的人生就可以滿足!所以無論心中有何波瀾,他都沒有一刻停止公務。前一個月,他已經通令各郡縣準備第二次變法,並將第二批法令的大要告知各郡縣官署。目下,景監已經督促府中吏員辛勞月餘,將他反覆披閱增刪的第二批法令全部繕寫刻簡完畢,單等國君定奪後頒行全國。
“左庶長,國君已經回到櫟陽,當即刻將第二批法令送呈國君了。”景監指著長案上滿滿當當的竹簡,提醒衛鞅。
“莫急。”衛鞅笑道:“讓君上歇息兩日嘛。”
“左庶長,你當先見君上,要使君上儘早知曉左庶長想法。”
衛鞅微笑,“先入為主?夜長夢多?”
景監苦笑,“哪裡話來?早見君上早開始嘛。否則,我先去見君上。”
“不用。我已經自己來了。”一陣大笑,秦孝公信步進門。
衛鞅霍然站起,“君上……臣,衛鞅參見。臣正欲入宮晉見,不意君上親臨。”
“景監參見君上。”
秦孝公笑道:“你們的事比我多,當然該我來。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景監也成大忙人了!再不泡棋桌了?”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