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來喂他。”渭風古寓的“酒侍”不同於其他侍者,一律都是粗通武道的少年健僕,很有勁力,專門關照那些爛醉如泥的客人。黑猢聽得吩咐,跪坐於地,熟練輕巧的將客人扶靠在自己懷裡,好象是客人自己坐起來一樣自然。長衣拿過旁案上一個棉布包裹的陶罐,開啟棉套與罐蓋便跪伏在地,用一把細巧的長木勺給客人喂服醒酒湯。
渭風古寓的“醒酒湯”卻是大不一般,它是山果淺釀後藏於地窖的淡酒,本來就酸甜滲涼,用時再加地窖冰鎮,便成了一種甘美冰涼酸甜爽口的佳釀,老客皆稱其為“冰酒”。酒醉之人皆渾身燥熱口乾心燒,然則飲水又覺過於寡淡。些許冰酒下肚,便有一股冰涼之氣直通四肢百骸,神志便頓時清醒許多。只是這冰酒釀製困難且是免費,不能見客皆上,只有大醉者才有資格享受。於是常有老客故意狂飲大醉,為的就是享受這能使人由麻木而驟然清醒的冰酒滋味兒。
“掌堂姐姐,他是有意麼?”酒侍黑猢輕聲問。
“胡說。這位先生初飲趙酒,過猛了……他一定有心事呢。”喂下半罐冰酒,長衣怔怔的跪在客人對面端詳,聲輕如喃喃自語。
“呼——!”客人猛然長長的出了一口粗氣,趙酒濃烈的氣味瞬間瀰漫在小小隔間。
酒侍皺皺眉頭,知道客人就要醒了,雙手準備隨著客人的動作助力將他扶起。卻見長衣向他輕輕搖手,便停了下來。片刻之間,客人睜開眼睛霍然坐起,聲音沙啞道:“你?你?我沒醉。起開!”說話間一瞄長衣身旁的陶灌,哈哈大笑:“好啊!渭風古寓有此等好酒,竟不寫明點賣,是何道理?”幾乎同時,敏捷的伸手一抓便端過陶罐,揚起脖子咕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