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與王翦立即率五千鐵騎兼程趕赴關外大營。
彙集各方訊息,戰敗經過終於清楚了。
攻克平陽之後,老軍將士嗷嗷求戰。樊於期也是意猶未盡,立即與麃公、屠雎會商,主張從西路北上奔襲趙國恆山郡,策應東路桓齕。樊於期的奔襲主張理由有三,都很堅實:其一,桓齕東路奔襲是孤軍,不能說沒有被趙軍伏擊的可能,需要策應;其二,若從西路再出奇兵北上,則趙軍必然不明虛實而遲疑,不敢輕易對任何一路動手;其三,我軍已克平陽,枯守原地徒然窩了兵力,兩軍齊出事半功倍!樊於期本來就是僅僅次於主帥桓齕的前軍大將,此次又是平陽戰事的主將,西路奔襲的主張儘管在桓齕預先部署之外,然從大局看卻無疑是主動策應主力的積極之舉,完全符合秦軍傳統,老將們二話不說便齊聲贊同了。樊於期立即部署:屠雎率兩萬步軍留守平陽,自己與麃公率五萬鐵騎北上奔襲。
樊於期選定的奔襲路徑是:沿汾水河谷秘密北上,於晉陽要塞外突然東折,從遠離井陘要塞的南部山道進入恆山郡,攻克赤麗、宜安兩城後,若東路無事便立即回師。就長平大戰後的秦趙情勢說,這條路徑確實是趙國的一道軟肋。長平大戰後,趙國對秦國的防禦部署歷來集中在三坨:河東一坨,以平陽為根基與秦國做最前沿對峙;中央一坨,以上黨山地為縱深壁壘,使秦軍不能威懾邯鄲;北部一坨,以晉陽、狼孟的長期拉鋸爭奪戰為緩衝地帶,以井陘要塞為防守樞紐,不使秦軍以晉陽為跳板突破趙國西部北大門。如此三大坨之間,南北千餘里東西數百里,疏漏空缺處原本很多。尤其是平陽至晉陽之間的汾水河谷,沒有一處重兵佈防的要塞。之所以如此,也是形勢使然。長平大戰後,魏國韓國的實力在整個河東與汾水流域大大衰減,說全部退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