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餘默然良久,躬身一禮:“我王做如是想,臣下只有辭官去了。”
周顯王笑了,“正當如此。上大夫,找一個實力大國,去施展才幹吧,無須守這座活墳墓了。我,不守不行。你,不守可也。去吧。”
樊餘撲身拜倒,“臣家六世效忠王室,一朝離去,是為不忠,我王勿罪樊餘。”
周顯王欠身扶住樊餘,“上大夫快快請起。六百多年來,周室素以仁厚待臣下諸侯,知天命而自安,何忍埋沒天下英才?上大夫不怪罪王室,我就心安了。處置完秦國的事,上大夫就走吧……”他猛然回過身去了。
樊餘默默走出了偏殿。周顯王默默佇立著,始終沒有回身。
景監陪著樊餘走出王城的時候,暮色蒼茫的廣場上鴉噪雀鳴,巨大的九鼎象黑色的巨獸矗立在血紅的夕陽下,那片粗重的鼾聲和著周顯王自己敲起的悠長編鐘在王城迴盪,為這個古老的王國唱著悲涼的輓歌。
“上大夫,到秦國去吧,秦國需要大才。”景監的聲音在宮殿峽谷中共鳴。
樊餘木然搖頭,“將軍,樊餘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山林茅屋。”
三、求賢令應運而出
秦國的滅頂之災竟是慢慢挺了過來,秦孝公稍稍鬆了一口氣。
一連串的事情都發生在幾個月之間。公子卬做了魏國丞相,對“薛國大商猗垣”大開方便之門,非但特許他將購買洛陽王室的老舊兵器,經魏國函谷關運入秦國“高價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