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吃痛,但還是強忍著沒吭聲,豎起耳朵聽後文——
“唉,我說姐姐怎麼就沉不住氣了呢,”代春妮笑笑,眼底掠過詭譎,“你忘了,當初我們商議過繼的目的可不是衝著她的婚事去的,而是給您那早夭的少爺報仇的,這小丫頭片子不過是我們三房用來報復二房的棋子,有她在我們手裡,二房的如意算盤只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傅憐音一聽“早夭的少爺”,還有最後那句暗示,眼底頓時寒光爍爍,她把目光移向代春妮,冷聲道:“你把話說的明白點。”
“我的好姐姐,小孩子是最好教,也是最好利用的,”代春妮剋制半天總算忍住沒發笑,“如今雲可馨生活在三房的眼皮底下,你這當孃親的就不會好好與她‘建立感情’?讓她知道你這做孃親的是有多麼疼愛她,到時候你們母女情深,二房想要插一腳恐怕都難上加難,”代春妮笑不露齒,神秘莫測道,“後面的意思,姐姐這麼聰明,妹妹我就不點破了。”
她那晦暗的面板好似上好的保護色,在暗房中整張臉可隱於其中。
“你和老爺倒是一條心!”片刻後,傅憐音看了代春妮一眼,三分嘲諷七分妒忌的從嘴中蹦出一句話。
代春妮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的反問道:“和老爺一條心?姐姐何出此言?”
“老爺考慮的和你的意思差不多。”傅憐音不情願的回答。
“什麼?姐姐是說,我和老爺想到一塊去了,”代春妮的臉一下子黑裡透紅,微頷首嬌羞道,“這是真的嗎?”
傅憐音就見不得代春妮的忸怩作態,心下鄙棄,帶著些許不耐道:
“老爺的意思,七姑娘既然過繼給了三房,就勢必與我們生活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日後必定與我們三房的人親,到時候馨姐兒自然會聽我們的話,婚事也就順理成章更願意聽她‘爹孃’的,”傅憐音微頓,嘴角浮出恥笑,“你以為老爺跟你似的那麼多壞心眼,告訴你,老爺再怎麼不滿,也是向著雲家的,他把‘家和’看得比什麼都重,你別自作聰明在外頭亂嚼舌根子,到時候得罪了雲家上下,我也保不了你。”
傅憐音聲音不大,語氣也很輕,但話裡行間卻彷彿投匕首似的又快又狠,讓人躲閃不及。
代春妮猛得抬頭,心下已是一驚,卻是強裝笑臉道:“看姐姐把話說到哪去了,我們姐妹倆相處已不是一年兩年,你幾時見過我搬弄是非了?無非是不忍見姐姐給人‘欺負’,才說了及句公道話罷了。”
傅憐音懶得去理會代春妮的巧言令色,只冷冷一句道:“妹妹記住就好,”她看著代春妮,目光陰森的警告道,“如今你我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晚所說的話若是洩露出去——你可明白?”
“三奶奶放心,春妮記下了。”代春妮放棄‘姐妹妹妹’的客氣稱謂,以表誠意和莊重。
“回去歇著吧,”傅憐音眼睛看向床裡面的雲可馨,“我在這陪七姑娘一會兒,待會兒老爺來了再讓奶孃抱走。”
“是,春妮告退。”代春妮畢恭畢敬的辭別離去。
代春妮離開臥房不久,雲天揚回了屋。
“老爺,你可回來了,”傅憐音笑著迎上前,“怎麼過繼儀式之後就不見你人影,去哪兒了?”
“沒有,在正堂與族老還有兄長嫂子們聊聊。”雲天揚慢條斯理的說著,任由傅憐因幫他寬衣解帶,不經意間眼睛瞥見床上睡著的雲可馨,好奇的問,“七姑娘今晚睡這兒?”
“不,是妾身一邊陪著可馨一邊等老爺回來,這就讓奶孃來抱去。”
第七章 整人
傅憐音走到門口,叫了使喚丫鬟,讓她去叫奶孃來一趟。不一會兒,奶孃來了,按照傅憐音的吩咐將“沉睡”的雲可馨抱出臥房。
“夫人真是賢惠,二哥和二嫂若是知道你對馨姐兒這麼盡心盡力,一定會很高興,也會很放心的,”關上房門,雲天揚拉著傅憐音在床邊坐下,“以後只要咱們把可馨當親生女兒一樣帶大,他們看在眼裡,也就不會對‘條件’那麼堅持了。”
傅憐音心下嘆氣:雲天揚到底還是喜歡雲可馨那孩子的,從之前在祠堂會上她喊他一聲“爹爹”,傅憐音就看出來了。
也難怪,自從兒子夭折,雲天揚就再沒過笑臉,已故姨娘常夢瑤倒是生過一個女兒雲冉,比雲可馨大兩歲。
但這孩子生性孤傲,話不多,還成日板著一張臉,因此極不討雲天揚喜歡。不像可馨長相好,嘴巴又甜,正因為這樣,他才打消了原本要在過繼儀式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