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黴變了的豆腐裡邊含了什麼秘製成分,讓這位中堂大人既長壽又一日三餐不厭。當李鴻章在美國紐約受到克利夫蘭總統隆重接見後,一時間紐約冒出了無數的“李鴻章雜碎”、“李鴻章豆腐”等中式餐館。
李鴻章成了大清國在海外的一道招牌菜餚。
李鴻章少年科舉,壯年戎馬,中年封疆,晚年洋務。在他生命最後的十五年間,竟馬不停蹄的一站又一站與洋人簽訂了《中法新約》、《中日馬關條約》、《中俄同盟條約》、《辛丑條約》等四個讓中國人永遠傷痛屈辱的條約。
中國人驚歎李鴻章的其身心耐力,外國人更弄不明白這個東方帝國的欽差大臣,是什麼東西讓他保持著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要是常人,不累死也得趴下,可李鴻章硬是活了七十八年。當他在北京賢良寺的病榻上,即將嚥下最後一口氣時,身旁還站著等待他簽字的俄國駐北京的代表波茲德涅耶夫。
有人說李鴻章是生命不息,做官不止。
有人說李鴻章當官不要臉。李鴻章更明白要臉就別做官。
李鴻章為官一生,關乎國計民生的事做了許多,但使他成為世界名人的主要是洋務和外交。這株代表著大清國衰弱、沒落的衰花敗草,只能一聲不吭地代清廷一次次受過。難怪有人說李鴻章是“老佛爺”和皇上的避雷針,因割地賠款,簽訂賣國條約所碰撞摩擦出的巨大電流,全從他身上釋放出去。儘管他內心受到了灼傷,但他所維護的廟堂卻從險象環生中,一次次躲過了徹底坍塌的大難。為了朝廷、為了太后、為了皇上,李鴻章心甘情願的去當出氣筒和替罪羊。常言道,弱國無外交。平心而論,當他代表清政府與列強簽訂一個個喪權辱國的條約時,恐怕最不情願和最受傷害的也是他李鴻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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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你說我容易嗎(3)
然而問題是李鴻章官癮太大,臉皮也實在太厚了,籤一個《中日馬關條約》他還嫌丟臉沒過癮,又死賴在官場上籤了《辛丑條約》。他全沒了中國傳統士大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節。一個人當官當到這個份上,總是讓人不可原諒的。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死後也得不到安寧。李鴻章在安徽合肥東鄉大興集夏小影的墓穴,在1958年被掘棺揚屍,連他出生時的故居,在“文革”時也被這些家鄉的後生們給了一次徹底的革命。如果中堂大人在天有靈,不知他又有如何感想?
四
改革開放後,隨著國家政治的清明,人們對李鴻章的評價也客觀起來,過去搗毀的墓又重新修好了,其家鄉的故居也被列為文物保護單位對遊人開放,李鴻章成了他家鄉開發旅遊業的一張名片。在北京,1868年由李鴻章牽頭,捐資修建的安徽會館,其戲樓部分在2000年被北京宣武區投資上百萬元修葺一新,這便成了北京與李鴻章直接有關,唯一存活下來的建築。
李鴻章出將入相,一生跨越道光、咸豐、同治、光緒四朝,涉及晚清幾乎所有重大歷史事件,他既全心全意維護清朝封建統治,又順應時代潮流,積極主張學習西方科學技術及先進的思想。在對外關係上,他有抗爭有妥協,時而順應時代潮流,時而又阻擋歷史車輪,李鴻章猶如晚清一座層巒疊嶂的高峰,站在不同的角度,評價的結果也遠近高低各不同,李鴻章又是怎樣評價他自己的呢?
李鴻章曾對他的幕僚、曾國藩的孫女婿吳永這樣說道:“我辦了一輩子的事,練兵也,海軍也,都是紙糊的老虎,何嘗能實在放手辦理?不過勉強塗飾,虛有其表,不揭破猶可敷衍一時。如一間破屋,由裱糊匠東補西貼,居然成一淨室,雖明知為紙片糊裱,然究竟決不定裡面是何等材料,既有小小風雨,打成幾個窟窿,隨時補葺,亦可支吾對付……”
原來連威風凜凜的李中堂自己都承認,他不過是大清國這間破屋子中的一介東補西抹的裱糊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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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一臣開濟三朝心(1)
北京西堂子衚衕有幾百年歷史了,它西起王府井大街,東至西四南大街,像一根寬寬長長的扁擔,挑起了北京兩條鬧市的繁華與喧囂。在衚衕中穿行,且近且遠的歷史印記,使人很快忘卻大街上的嘈雜,漸漸接納了時間對左宗棠的默默佐證。
西堂子衚衕25—27號,當年,是一座院中有院、大院套小院的官宅,曾是清朝大學士德保的府邸。光緒七年(1881年),左宗棠收復新疆後,被清廷詔其進京輔政。左宗棠一生漂泊,在北京沒有自己的房宅,進京後就佃住在這個大宅院最靠東邊的一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