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目光同樣迅速飛向那面牆。
隔壁的聲音在繼續,就像床頭板吱呀吱呀地撞擊著牆壁,伴隨著床腳支點在地板上的尖利磨動。
陳池的耳邊響著這般的聲音,目光鎖緊了許霜降,但見她眼神飄忽躲閃,嘴角嚅動著,欲言又止,說不出地尷尬。這一刻,他的心猶如爆裂開,他猛然握住了許霜降的手腕,力氣之大讓許霜降驚愕。
陳池很快控制了自己,略略鬆開虎口的箍制,面無表情地拉著她下床。
許霜降溫順地跟著他走到陽臺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陽臺門在他們身後虛掩著,屋內的燈光只是洩出了一小條。遠望出去,那些屋脊隱隱綽綽地排列在迷濛的黑夜中,整個社群都安安靜靜地,沒有任何響動。
陳池對著遙遠天際的繁星,默默無語地筆直站著。同一片夜空,一個小時前,他擁著許霜降立在小廣場上雙雙仰望,看到的是璀璨炫目,而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那些激怒和刺痛在他全身的血管裡遊走,被拂面的夜風繚繞包裹,不得散發,生生地隱於體內,漸漸溫涼。
許霜降側頭覷向陳池,十分鐘過去,他一言不發,嘴角的線條抿得生硬。她從沒有見過這樣深鬱的陳池,他一向是明快飛揚、幽默有趣的,不說笑時則溫潤和善,即便他曾經哀傷沉斂,獨自去黯然,也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整張臉都透著一股冷銳之意。
“池。”許霜降搖了搖陳池的手。
陳池慢慢地側轉身,凝視著她,半晌伸手把她圈進懷中:“冷不冷?”
許霜降趕緊搖頭。
夜色下,兩人相擁著,越過陳池的肩頭,許霜降可以看見自己小屋上的瓦片,鋪得猶如魚鱗片兒般,再往上,天空中的月牙兒清亮又柔白,離它遠一些,小星星們在眨眼,夜,是如此靜好模樣。
她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陳池此刻的想法。
許多年後,陳池問她:“霜霜,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