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伢子快要哭了,有點不好受。”
陳池拍拍她的手背,司機仍是送他們來的那位,他在前頭笑道:“小孩子都這樣,啥也不懂,家裡熱鬧就高興,冷清就難過,他們忘性大,過不了半小時就調皮去了。”
許霜降心道,不是這樣的,至少她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她記得六七歲時,姨父家裡來了親戚,那時候不太興將親戚安排到旅館去住,都是要熱情地在家裡留宿的。姨父家住不下,將親戚分了兩撥,她小姨就領了一撥到她家臨時安頓。其中有一對兄妹倆,哥哥十四,妹妹十二,對她說話和聲和氣,哥哥教她素描,還給她畫了一張小像,妹妹給她說故事,白天裡他們三人一起到姨父家吃飯,然後逛公園。
小小的許霜降把兄妹倆掛念了很久,可惜是姨父那邊的親戚,此後再無機會往來。若干年後,她在一次家宴中聽小姨偶然提及兄妹倆,只是好奇了一下下,再也沒有了當初心心念念那般的牽掛。
有些記憶只屬於某個特定時段,過了就是過了。大多數情況下,我們回憶的是時光,以及留在時光裡的那個身影,卻不太可能是走出了那段時光、一直在老的那些人。
就比如她和汪睿,這一次相伴玩得開心,下一次再見面,說不定汪睿將是一個別扭的半大男孩了,她也更像嬸嬸級的人物,怎麼可能再結伴串門採瓜去。
只有生活空間重疊的血緣至親,才會被時光長久地絞在一起,不至於慢慢淡化成為時光裡的那個虛影。
就比如手牽手的汪忠德和汪睿,以及,自現在開始的陳池和她。
陳池覷著許霜降,生了病的胖姑娘有些鬱郁,他替她繫了安全帶,也顧不上避忌司機,溫言道:“霜霜,靠著我,不要瞧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