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追捕他們,他們早就到德州了。”唐一霆思考片刻說,“與其讓黑幫或是警方來阻止,不如由我親自動手。”興奮的感覺湧上來,他有一種掌控他人命運的喜悅。
“跟她同行的那個女人是什麼背景。”他問。
黎祥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
唐一霆翻開檔案,順便投給他一個欣賞的笑。他一直把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當作同齡朋友。
把所有檔案看了一邊,他冷笑著說:“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從這個女人下手吧。幫我把明天下午的安排推了。”
“你是想……”
“人生需要挑戰。”
紙飛機(一)
大抵當我們對什麼有個念想時,生活總是相對輕鬆一點,在為信念之物付出時,再痛苦的時光也只如白駒過隙。
就這樣,不知不覺她們已經在公路上行駛了一天一夜。中途休息了兩次,為了省錢就拉起車篷睡在車裡。對此,貝莉有著諸多抱怨。當然讓她抱怨的還不僅只這一樁。
“你這個小賤貨,賤貨!”貝莉邊躲閃著從後快速逼來的車,邊捶著方向盤咒罵。
白可全身的骨頭沒有不疼的地方,再加上嘴裡的傷,整個人軟綿綿地靠著椅背任憑貝莉怎麼罵都不說話。
“你居然利用我,你害的我現在要和你一起逃命,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的錢,我的房子,還有我的車!”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著,菸灰從夾在手裡的菸頭甩出,有幾片被勁風吹進白可的頭髮。
事實上自從她們把車開上公路貝莉幾乎把所有的髒話都對她罵了一遍,有些甚至要反應一會兒才聽得明白。她並不生氣,對貝莉也感到有些抱歉,但如果讓她再選一次,她還會這麼做。
道旁的路牌上顯示堪薩斯就在前方,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馬上就要出內州了,可能會有檢查站。”
“聽你的聲音,”貝莉怪叫起來,“像只難產的母鹿!為了個男人你快要把命搭進去了,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你付出這麼多值得嗎?”不滿於白可的沉默,她轉頭大叫:“回答我!”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只想為他做點事。”白可撐著一口氣說。
“為他,為了個拋棄你的雜種!”
“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能侮辱他。”
“他就是個雜種,是個沒教養的垃圾,是個……”
貝莉還沒罵得盡興,一個巴掌就落在臉上。車子在她的震驚中滑向路邊的草地。她乾脆把車停下,揪著白可的衣服罵道:“你殺了人膽子也大了,竟敢打我!”
白可毫不示弱的瞪她,心理上受了太久的煎熬,她們都處在一觸即發的狀態。在貝莉打上她的鼻子時,她用力踢向貝莉的腹部。兩個衣衫不整女人在環繞著旅館和酒吧的公路邊打了起來,路過的司機紛紛探出頭看,有些大叫著給她們加油,有些色咪咪地對她們吹口哨。
貝莉把白可按在地上,扭過她的雙手,這場狼狽不堪的架才算結束。拍拍白可氣髒兮兮的臉,她笑著說:“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我是男子籃球教練。你想贏我?”
白可不反抗也不示弱,氣喘吁吁地瞪著地面。貝莉的火算是撒完了,放開白可的手,一屁股坐下。白可緩了一會兒坐起來,抱著膝蓋埋頭休息。嗆人的煙味不時從身旁飄出,她也懶得躲,正走神的時候,忽聽貝莉說:“我們繞過堪薩斯吧。”
“為什麼?”她抬起頭問。
“什麼為什麼,就是不想去。”
“不行,要是繞著走路程會加倍。”
“加倍就加倍,你又不急著去死!”
“不行。”
“這是我的車!”
貝莉吼完,白可不答話,只是大睜著眼睛看她。眼皮上是早就暈染開的眼線,甚是猙獰。貝莉被盯得毛都要豎起來,她低咒一聲,把菸頭按滅,起身向公路疾步走去。
“你去哪兒?”白可以為她要和她分道揚鑣。
“撒尿!”貝莉頭也不回地說。
一頭火紅的頭髮像它的主人一樣暴躁地在身後甩動,白可直到看著她走進對面一家旅館才移開目光。雖然才剛剛進入四月,天氣已經很乾燥,她身上都起了一些皮屑,混著些凝固的黑色血跡,連她自己都不忍心多看。
等了些時候還不見貝莉出來,她有些擔心,鎖了車門去找她。她只在旅館的窗外看了看,沒進去,擔心自己這一身狼藉的樣子太引人注目。旅館裡不見貝莉,她想她是不是跟她賭氣去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