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難得。”男人反覆拔出戒指再迅速套回去,鏡框後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表演結束後送到我公寓。”
嘭嘭嘭嘭,臺上搖滾樂隊打出的駭人的鼓點子一直在她身體裡轟鳴。她面對鏡臺,神經質地跟隨節奏輕點著下巴。鏡子裡,貝莉左衝右撞地衝她跑來,邊喘氣邊笑。
她痠痛的脖子終於能夠停下。
玫瑰花與矢車菊(四)
星光閃爍,又是一個月白風清的夜晚。她把臉貼在玻璃上,幻想著他的溫度。玻璃映出男人瘦長的身影,他在她頸間嗅了嗅,露出享受的表情,紳士地伸出手,把她領進臥室。
“你聽說過保羅·薩特嗎?”男人問。
“聽過,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作家。”她低眉順目地答道。
“真是個好孩子。聽說你會背詩?”男人說著,手指摩挲她髮簪上的玫瑰。
“是的。”
“真漂亮。”
男人手中握著細長的簪子,看著白可垂下的一頭青絲髮出驚歎。“沒有用摩斯或者其他什麼固定嗎?”他像個好奇小子一樣撥弄著白可的頭髮,待確定那頭髮裡沒有絲毫他想象中的東西后,咧嘴笑出來。鏡框後的眼睛卻瞪的老大。他看看手中的簪子,又看看白可,搖頭說:“這太鋒利了。”
聽見身後一聲清脆的響,她忍住轉頭的慾望,腦中的齒輪在飛速轉動。她抬起頭含羞帶怯地看著他,撫上他的臉想替他把眼睛摘下。
“別碰。”男人大聲阻止。
她嚇得縮回手。
“別怕,”男人的臉變得飛快,笑著撫摸她光滑的手臂,說,“半個月前有個表子在我臉上留下塊疤,還沒來得及做手術修復。我怕太醜了嚇著你。”
她兩眼泛著淚光,楚楚可憐地替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男人俯過身想吻她,她紅著臉躲開。男人也沒有強逼,手來到她胸前。旗袍的結釦在他保養得宜的手指中被迫一一分開。
“背一首詩來助助興,長一些的。”男人說。
她吞了口吐沫,想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