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聞到她髮間的香氣。
她在他耳邊輕聲說:“Lucy,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他半閉著眼睛,說完用力呼了一口氣。
微笑著。他終於能平靜地講出這句話了。
就在第二天,他們收到期盼已久的醫療卡。白可拿著那張薄薄的卡片興奮得滿屋子跳。他坐在沙發上看她開心的樣子,手裡捏著另一封信,五味雜陳。
“這信上說什麼?”開心夠了的白可跳到他身邊,拿走他手裡信看了看說,“德州?是你德州的家人?”
“不是,只是個很久不見的朋友。”
“那他寫信給你是有很重要的事嗎?”
“沒什麼,你不用知道。”
“哦,那我就不問了。”剛平復的笑容重又在臉上綻放開來,她抱住他的脖子說,“明天我們就去醫院。”
“不用那麼急。在那之前,我想你陪我去做一件事。”
“什麼事?”
“拍婚紗照。”
“為什麼?以後也可以拍啊。”
“以後我就老了,都快30了。做完化療頭髮會掉光,那樣子很難看。趁還有個人樣,我們去拍幾張照片,留個紀念。”
“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喂,給我這個病歪歪的老頭留點面子吧。”
白日夢盡(一)
雖然有很多天沒睡好覺,柳暗花明的狂喜仍是讓她睡不著。他無奈,把她手腳按住,哄孩子一樣輕聲哼唱著那首旋律動聽的英文歌。她把手指放到他的喉結上,閉著眼睛仔細感受著若有若無的振動,好像這樣做,那些音符就能透過指尖直達心底。
在漫天的玫瑰花瓣中,她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地移開喉結上的手指,他為她蓋好被子,輕聲下床。
從書桌的抽屜裡取出白天收到的信,信封是很樸素的白色,信上的字他辨認不出是出自誰手。手指從地址上一點一點撫過,那座樓的樣子,每一塊草坪,每一座臺階,後院的核桃樹和矢車菊,以及不遠處那座掛滿蝙蝠的大橋,都在記憶中一一復甦。
德克薩斯,奧斯汀市,米勒街131號,他曾經的家。
開啟信封前,他回頭看了眼白可安詳的睡臉。
猶疑地展開信紙,開頭的兩個單詞讓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