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了許久,等酒勁都過了,她失望地離開座位回到旅館房間。
經過貝莉的房間時,她看視窗敞開著,就向裡望了望。正對窗戶的床上,兩個□的身子糾纏著。他在上面,她在下面。她的腿放在他的腰上,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肩。喘息中,他抬起頭說:“我到了。”貝莉顯然已經意亂情迷,她糾結著眉頭說:“又不是登陸月球,不用宣佈。”
床板的震動聲越發明顯,白可紅著臉,輕輕地為他們關上窗。關到一半,忽聽貝莉大喊:“快,罵我是表子,快罵……”
她像是被吻住,幾秒鐘後,米奇的聲音說:“不,你不是。”
“我是!”貝莉的聲音帶著哭腔。
“好,就算你是,也只能是在我一個人的面前。相信我,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低泣漸漸變成呻吟。
關嚴窗戶,白可走進自己的房間,疲憊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嘆息。什麼時候她的“一切”才能過去。
第二天,他們聽米奇的建議改走了附近的荒郊小路。被米奇修整後的汽車開起來順暢不少。但在貝莉以各種理由要求停車的情況下,他們行進的速度比前兩天都慢了些。
“你們幹嘛非得走66號公路。”貝莉抱怨說。
“為了安全和速度。”米奇解釋。
“哈,在那條破舊的老路上你指望看到什麼?六條腿的牛,報廢的車廠,還是肥大的齧齒動物?”
“至少看不到警車。”白可插口道。
“閉嘴!”貝莉站起來叫道。她扶著車座,看到遠處山坡上有一列火車駛來。又找到一個停車的理由,她拍拍白可讓她停車。
白可沉著臉把車停到路邊等火車開過。
車一停下貝莉就急著要坐到駕駛座上,一直忍耐的米奇拽住她。
“你做什麼!”貝莉拍不掉他的手。
米奇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拖進附近的樹林。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米奇撐著樹幹,把貝莉困在臂膀中。
“什麼目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貝莉沒好氣的轉過頭。
“別騙我。你一直阻撓白可去德州,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米奇託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
“米奇……”她欲言又止。她想相信他,又下不了決心。
“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米奇做好準備要和她面對所有問題,事實上他已經準備了五年。
“我……”貝莉猶豫。被米奇凝視著,她避不開。視線落在他眼角的痣上,她記得他把那叫做“種子”。昨晚的餘溫還留在心裡,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湧上來,他的詩,他手臂上的疤,以及他失明的眼睛。
她一咬牙說,“我收了一個男人的錢,他讓我阻止白可去德州。”
“為什麼?”
“他是白可丈夫的哥哥,他不希望白可和他弟弟在一起。”
“怎麼能這樣?愛情是自由的。你怎麼能跟他合夥欺騙白可。”
“別說的我好像罪大惡極似的,難道你沒騙過我什麼嗎。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等日子久了,她自然會把這段感情忘了。”
“不可能。如果是真愛,多久都不可能。”
一股酸意湧上來,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那、那我們只要讓她找不到他就行。”
“就像我找不到你一樣?”
貝莉無言以對。她面對他,不是躲開就是被說服,或者更像是一隻狐狸被馴服。
“我們去告訴她真相。”米奇拉起她的手。
“不,我不要。”貝莉負氣蹲下。
米奇不勉強,從她身邊走過。
貝莉聽著腳步聲走遠,心裡七上八下。
“我只騙了你一次,”快走出林子時,米奇忽然轉身說,“關於那首詩,那是我從書上抄的。”
孩子氣地做了個鬼臉,他跑出林子。
貝莉哭笑不得,抱著膝蓋,腦子裡空白一片。片刻後,一陣腳步聲快速靠近,她警覺地跳起來,手腕被一把拉住。
“快走。”米奇拉著她往外跑。
“出什麼事了?”她問。
“有人追過來了。”他說。
他們跑了幾步,白可的車已經在林子裡等著。藉著樹木的掩蔽,他們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在附近逡巡,像是在找什麼。白可的車是藍色的,躲在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