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咽泉穴”,自天突、璇磯、華蓋、紫宮、申庭數穴一氣而通,任脈一通,督脈大振,此時息關大開,功力出入氣海腹中,而產生大元氣、大無畏、大威力,夾雜激流穿山碎石之勢,“呼”地一聲,衝破水面而起,竟有一十五丈餘高,才歌吟不禁“啊呀”地一叫。
如有人在黃土高原上下望,月光下只見一人溼漩灑地忽自水底挾起,又扎手扎足的怪叫掉落下去,必定震訝無已。
方歌吟自己不知內息已充沛一至於斯,全力衝激下,脫離水面如此之多,一時收勢不住,又沒頭沒腦的落下漩渦裡去。他一方面不識水性,全仗閉息運滔心力以抗,另一方閉息運潛的內力與空氣中的壓力不一,他一時無法適應,只好又落回漩渦中去。
惟方歌吟的“龍門神功”,經已練成,再落下水去,也應付得來,再折騰了半夜,終於遊離了急流,又到了天亮,才溯水到了岸上,不住喘息。能站立得起來時,第一件事,便面向急流漩渦申叩了九個響頭,心中默唸道:“衛老前輩,我受了你的武功,銘感肺俯,沒齒難忘,如有報答的,只有重振血河派的聲望,不讓血河派之學,蒙塵汙垢,以謝前輩厚恩。”他感念恩師祝幽,故對師伯宋自雪、武林狐子任猛、血棕萬里衛悲同等,皆不以師父相稱。
這時滾滾濁流,東流而去。冷月當空,萬里荒煙,悠悠歷史,蕩蕩版圖,方歌吟忽機伶伶的打了個冷戰,只覺人生在世,不過滄海一粟,只不過是荒漠的黃土高原的晚上有人出來看皓月千里,江水蕩蕩而已。
這時辛深巷已商議出結果:“晚上奇襲到懸空寺去。”梅醒非素以辛深巷馬首是瞻,自是同意。那邊廂兒蕭蕭天和桑書雲正聊了起來,蕭蕭天問起伊小深的事,桑書雲照實相告,知道結識伊小深在後,因衷心愛她,也不知她先前的底細,只知曉每逢她若有所思,桑書雲追詢於她時,她總是支吾過去。桑書雲知愛妻不想重提舊事,他全心愛她,便也相就不提過去。
後來伊小深產下女嬰,即是桑小娥,桑書雲參與圍殲血河派之役,大捷而歸,伊小深乘馬來迎,說起戰役,桑書雲笑說:“血河派已滅。”伊小深又問起衛悲岡,桑書雲道:“聽說已給大俠蕭秋水打下龍門,可惜沒緣親見。”伊小深一聽,自鞍上跌下,因產後體虛,竟不治身死。
桑書云為此事,自是哀傷莫已,耿耿長恨,抱憾迄今。伊小深臨死前向桑書雲呼道:
“我對不住你……”三聲而竭,又呼喚“江南”數聲而殘,更令桑書雲百思不得其解。
蕭蕭天聽了之後,仰天長嘆道:“桑幫主確有所不知,小深原本跟其義兄唐潔之結拜,後唐潔之為人所殺,蕭大俠代之復仇,她便忠心跟隨蕭大俠,但蕭大俠因唐方姑娘之事而肝腸寸斷,隻身飄零,小深便為華山派的人伏擊,後為衛悲回師兄所救。那時我派中華危樓及區區,都對小深有情,說來真慚愧,還為此大打了一場,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和華危樓的怨隙,便由此而生。後來才知道,小深鐘意的是衛師兄,而衛師兄乃當時武林中眼中釘,江湖上肉中刺,衛師兄不敢和小深在一起,免其受連累:“可笑當時我倆尚不自知,若苦追求,情結越深,小深芳心早有所屬。後來小深不想我們愈陷愈深,便說:“我有三件心愛事物,若我喜歡誰,便送給了他。那三件事物,落在誰手裡,我們始終不知……但終究未送給我們。伊小深這一是要我們知難而退,只是情關難渡,我們還是不堪自拔……”瀟蕭天說到這裡,苦笑起來,頷下黃鬚,飄幌起來。
桑書雲本待問他那三件是什麼事物,但又怕白已所無,有點不敢血對這個答案,訕訕然不敢問。
蕭瀟天繼續說了下去:“衛師兄驚才羨豔,名震江湖,年紀輕輕,即家喻戶曉,他生平好七好:好功、好名,好文、好武、好鬧、好色、好結交天下英豪。只是天下英雄妒之忌的多,願與真誠相待者恐無幾人。他與小深,咳咳,不瞞桑幫主說,當時男才女貌,正是天生一對,但衛師兄年輕得志,眄視萬物,見識超凡,不但武藝超凡入聖,連文章尺膜,也詞采斐然,對男女間事,當然難以做到德行無虧。
他含英諸華,跟許多女子皆有往來,伊小深卻莫可孰忍,離開了他。……”蕭瀟天說到,長嘆了一聲,黯然道:“那時我們都很自私,以為小深不理大師兄,便可能遍依自己,豈料小深一去無蹤……其實我們都知道,大師兄最深愛小深,他對其他所有女子,只是逢場作戲,而且他才情漪漪盛哉,不可過抑,剛強俠烈,如飄風驟雨,精力奇強,元氣淋漓,並世俊彥,除蕭大俠外無可相擬,而又不想牽累小深,所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