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浪子三郎曾經自稱是“天理人道者流”九流之外的第十流,是戲言還是別具用心?
天道執行不息。
太陽又升空。
現在的時刻是辰已之交。
天下第一家的新任家主石家慶在大廳裡來回走動,象—頭被關在鐵棚裡的不安的猛獸,亟思有所突破。
他是應該不安,因為他的身份是家主也是堡主,接二連三的事故已使他感到山雨欲來風滿樓,事實上比山雨欲來還要嚴重。武土統領“火神”玄功解和四手下的神秘失蹤,不啻是焦雷轟頂,他託老父之蔭坐上了家主寶座,這種情況他從沒經歷過,老父中風癱瘓有口不能言,他連請求的物件都沒有,妻子月女和老二家輝固屬精明人物,但商量可以,通盤決策必須由他作決斷,他是一堡之主,不能依賴,更不能隨人左右。
二公子家輝進廳中。
“老二,有事麼?”石家慶立定。
“大哥沒忘今天的大事吧?”
“你是說定期會盟之事?”
“對,距正午還有一個時辰,我們得先琢磨一下各盟派該如何配合共同應付本堡目前的局勢,別到臨時……”
“石家堡向人求助,豈非是天大的笑話?”
“大哥!”石家輝皺了皺了眉:“通權達變是聰明的作法,爹退位之後,情勢大變,本堡遭遇了空前的困難,壓力與日俱增,切不可一意孤行,現在是真正要藉助各盟派的時候,不能現講究虛面子。”
“嗯!”石家慶長長吁了口氣:“就依你吧,接待的事宜都準備好了?”
“全妥當了!”
“我現在煩的是袁統領怎會突然失蹤?”
“我有兩個推測。”
“說說看。”
“第一、目前太原城龍蛇混雜,各方神聖聚合,有可能袁統領已落在有心人手中,這等於砍了武士們的頭,意圖是削弱本堡的力量……”
“以袁統領的身手,這麼容易被吃?”
“大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是光憑身手……”
“好,說另一個。”石家慶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第二、袁統領已經叛離。”
“這怎麼可能?”石家慶雙目圓睜:“袁子豪是爹的親信,爹對他寵信有加,而且平素表現的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背叛?”
“大哥,人心難測!”
一名武士匆匆來到廳房前,行禮。
“參見大堡主、二堡主!”
“何事?”石家輝問。
“三才教派專人傳書,請大堡主親拆。”說著,跨步入廳,雙手呈上一個柬封。
石家慶接過。
“傳書人呢?”
“已經走了!”
“好,你下去!”
“是!”武士施禮之後退了出去。
“今天是會盟之期,三才教竟然派人傳書……”
“大哥,開啟看了再說。”
石家慶撕開封口,抽出字箋,一看之下,臉色大變,激動得全身發抖,口唇連連翕動,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書信上說些什麼?”石家輝已感覺情況不對。
“你自己看。”
石家輝接過來一看,也跟著臉上變色,但她沒激動。
“三才教竟敢片面解除盟約?”頓了頓又道:“他還問候爹的病體……奇怪,爹中風這檔事是機密,訊息怎麼走漏出去的?三才教主既已知道,不用說這訊息已經傳遍江湖了,看來將要大起風波。”
“哼!”石家慶猛一跺腳:“三才教主是自取滅亡,我非要三才教土崩瓦解,從江湖除名不可,哼!”
就在此刻,剛才那名武士又出現廳門。
“稟堡主……”
“又是什麼事?”
“青龍、飛虎兩幫和武勝門各有書信來到。”
兩兄弟臉色再變,石家輝上前接過,武士告退。
石家慶接過,逐一拆開,臉色轉青,把書信拋擲地面。
“他們也—樣要解除盟約?”石家輝不看已料到。
“嗯!”這一聲嗯有如咆哮。
“要來的還是要來,只是想不到來的這麼快。”石家輝竭力保持冷靜:“大哥,生氣無濟於事,我們得趕快設法應變,跟著來的必然更嚴重。”
“老二!”石家慶咬牙切齒:“調集本堡好手,由你統一指揮,把兩幫一教一門全部剷除,不管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