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你偷換
了?!”
“我、我沒有。”小紅嚇得原本泛黃的臉成了青白色。
“不是你是誰!讓你送的明明是上好的菜色,怎的突然變成隔夜的青菜豆腐了?若不是你因為饞嘴中途換掉了,難道還是二奶奶自己找來青菜豆腐企圖汙衊我們不成!”張婆子怒氣中天地訓斥起小紅來,屋內的婆子丫頭們大多都懼怕張婆子,是以就算明知小紅是無辜的也無人敢吱聲替她說話。
“真的不是我,嗚嗚。”小紅使勁兒地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接連不斷地往下滾。
不僅張婆子指著小紅罵,片刻後連周婆子也插起了腰站在張婆子身旁罵了起來。
兩個廚房一把手就像是各自的親爹都被小紅殺了般可著勁兒地罵她,“義憤填膺”地指責她表面老實實則內心敗壞,罵她偷吃主子的飯菜,還膽大地將原本的好菜換成殘茶剩飯陷害廚房的人,罵她忘恩負義,罵她膽大包天,最後還連作賤的小猖婦這等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
見兩個主廚罵得歡,副廚之一的楊婆子也湊上前去幫著罵。
這楊婆子不是誰的人,是憑著會拍馬屁並且手藝還不錯一步步熬上去的,雖然手藝還行,但是平日裡人緣極為不好,因為她欺軟怕硬,平日裡張婆子和周婆子都是她奉承的物件,馬屁拍得叮噹響,而如小紅之流她則是頤指氣使的想欺負就欺負。
一時間,廚房內吵翻了天,罵的罵,哭的哭,看熱鬧的看熱鬧,明哲保身的明哲保身,彷彿廚房內就沒有顧少男這個人似的,所有人都將她“遺忘”了。
楊婆子罵小紅罵累了後,拿眼角瞟了瞟看冷著臉看著她們的顧少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哎呀,這小紅膽大包天將好菜好飯都換掉了,害得二奶奶沒了飯吃,想必這小紅幾天前就做起這下作的勾當了。瞧瞧她那身板兒,明明沒比巧蓮年長几歲,卻壯實得頂巧蓮兩個了,瞧她那樣兒就知道她平時定是沒少偷吃主子的飯菜!二奶奶被惡婢害得好幾天沒吃過好的了,天可憐見的,要不二奶奶別見外,與奴婢們一起吃桌上的那些菜可好?這些菜色應該還能入得了二奶奶的眼吧?”
“你說什麼!二奶奶是主子,豈會跟你一個下人一起用飯?”巧蓮橫眉豎目地喝道,對楊婆子不加掩飾地輕視顧少男的做法感到非常不滿。
“喲,二奶奶還沒說什麼呢,你一個丫頭片子嚷嚷什麼?我這不是在可憐二奶奶、在為二奶奶著想呢嗎?不吃就算了,好心當作驢肝肺,餓著了可別怪婆子們逃懶。不巧,廚房裡的鮮肉都沒了,只剩下黃瓜跟白菜,既然二奶奶瞧不上桌子上的菜色,那就讓丫頭們炒個黃瓜溜個白菜給二奶奶送去吧。”楊婆子尖酸刻薄地說完後,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又幫著張婆子和周婆子訓斥小紅去了,期間根本沒看顧少男一眼。
自己在這些下人們眼中究竟是何地位,顧少男此時總算是深刻地瞭解到了!被一群囂張的下人忽視得這般徹底、輕視得這麼厲害也夠不容易的了!
就在眾人吵得翻天覆地,小紅哭得快暈過去之時,突然傳來兩聲“砰”、“砰”,幾乎是立刻稀里嘩啦的碎裂聲傳來,眾人暗道不妙,猛地轉過頭,只見方才還好好地立著的兩張桌子全翻了,桌子上的盤子、碗全數摔碎在地,令人垂涎三尺的飯菜全數扣在了地上。
誰做的?所有人的視線一瞬間全望向了顧少男,卻見顧少男還是站在原地,表情也是原樣,巧蓮則是站在她的身後,兩人看起來都是一副沒移動過的模樣,不過這只是假像,那兩桌子菜被毀了是事實,這絕對是顧少男主僕做的!
“我的菜啊!”張婆子怪叫著衝到桌子前,看著碎成一片的盤碗心疼得直跺腳,“是哪個爛手不長眼的奴才將婆子們辛辛苦苦做的菜毀了的?!”
楊婆子這時接話了,意有所指地道:“依我看不見得是奴才做的吧,奴才哪有那個膽子敢將咱們的飯菜掀了?”
周婆子猛吸幾口氣,看向面無表情的顧少男,隱忍地問道:“二奶奶您有什麼不滿說出來便是,何以要掀翻桌子?”
顧少男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將視線定在臉色陰沉的周婆子臉上,淡淡地道:“誰說桌子是我掀的?”
“不是您,那是……”周婆子疑惑地望向顧少男身後的巧蓮,不相信以巧蓮這小身板能躲過眾人的目光將兩張桌子都給掀了。
“自然不是我用手掀的,那分明是我用腳踹的!”顧少男冷笑著吐出一句令巧蓮忍俊不禁,卻令廚房其他人想破口大罵的話語。
“二奶奶,您、您這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