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沁呼淪王妃的女兒。秋獮時勝得皇上的歡心,特恩准伴駕回宮住些日子。”塵芳見齊齊格已嚇得躲進珠木花的懷中,忙笑道:“這孩子膽子小,初入宮庭不懂禮數,娘娘別見外。”
惠妃見齊齊格簌簌發抖的模樣,方定下心神,勉強笑道:“小孩子家,由她去吧。”又細端詳了她一番,自言自語道:“難怪皇上喜歡,竟生得這般相似。哼——”
珠木花見情形,便道:“雲珠,皇上還等著召見咱們呢!耽誤久了,可是不好。”
惠妃見面前的蒙古女子出言頗為不敬,心中雖不悅,口中卻對塵芳道:“既如此,你們便去吧。有空常來長春宮坐坐,我一個人閒著也是無聊。”
塵芳忙應聲稱是,與珠木花、齊齊格一起離去。
惠妃望著齊齊格纖細瘦弱的背影,不住搖頭道:“不是她,根本不像她——”
康熙八年的五月,惠嬪明惠被急召到坤寧宮。剛走進大廳,卻見榮貴人馬佳氏、貴人納喇氏皆在此處,廳中氣氛凝重,心中不覺惶恐。
康熙見她進來,招手道:“你來了,一起坐吧。朕有事情囑咐你們。”
明惠坐下,只聽康熙道:“天也漸熱了,過兩日,你們便一起陪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去盛京避暑吧。”
如此匆忙草率的決定行程,明惠知必有大事要發生,馬佳氏和納喇氏似已也有了預感,忍不住輕聲抽泣。她見兩人哭的梨花帶雨,不覺又望向一直站在窗下的皇后。卻見赫舍裡手拿銀剪,正專心致志地在修剪花架上的一盆石榴花。
豔紅的石榴花開在枝梢,如火如荼;分外明媚燦爛。聽到哭聲,赫舍裡柳眉微擰,手中一動,毫不留情地將一截殘枝剪去。
“臣妾不走!”明惠突然大聲道,“臣妾要陪著皇上同生共死!”馬佳氏與納喇氏也隨聲附和道。
康熙為難地看向赫舍裡。
只見赫舍裡丟下銀剪,走過來冷然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臣妾相信,即便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不會同意在此刻離京的。既然已決定背水一戰,皇上便應心無旁騖,這後宮之事,就交給臣妾處理吧。”
“皇后——”康熙心中一動,道:“朕是怕若有差池,將來不能保你們的周全啊!”
“皇上放心,臣妾是不會有事的。”赫舍裡淡定一笑道:“臣妾是首輔索尼的孫女,內大臣噶布喇的女兒,誰敢輕易妄動?若真有一日,奪宮被廢,階下為囚,臣妾即便忍辱偷生,也會活下去。”
聽到此,明惠驚訝地看著赫舍裡,但見她走到康熙面前,神情肅穆道:“臣妾會活下去,活著為皇上報仇,活著為大清除去那個禍害!”
康熙眼中一熱,握著赫舍裡的手低喃:“皇后——”
明惠心下一沉,直瞪著那身明黃的鳳袍發杵。為什麼自己總是不如她?為什麼皇上的眼裡只有她?這世上既然有了納蘭明惠,為何又要有個赫舍裡呢?
兩日後的清晨,赫舍裡主動來到長春宮找到明惠。沉默許久,赫舍裡終於長嘆一聲道:“明惠,你恨我嗎?”
明惠一驚,忙跪下道:“臣妾不敢,臣妾惶恐。”
“你與皇上青梅竹馬,自小在一處長大。你的阿瑪和兄長皆是朝廷重臣,葉赫那拉氏中,更是出了數位大妃。當初如若沒有我,你便該是當今的皇后。”赫舍裡望著東昇的旭日,感嘆道:“造化弄人,你與後位失之交臂,我卻進駐了坤寧宮。”
“臣妾命該如此,從不敢對您有半分怨言。”明惠哭嚷道:“娘娘若是不信,臣妾願以死明志。”
“信與不信皆在一念之間。”赫舍裡扶起她道:“此刻我信你,所以才有事要託付予你。”
明慧暗鬆了口氣,忙道:“娘娘請說,臣妾聽著呢。”
“你父兄雖不在輔臣之列,但在六部九卿中頗有威望。鰲拜雖跋扈,但自前年他殺了蘇克薩哈及其子後,已引起八旗民怨,故此對你那拉氏一族也會有所顧忌。”赫舍裡黛眉微展,眼露秋悲道:“如今我將太皇太后、皇太后都託付予你,若宮中有所變故,你可能保她們兩宮安然回到科爾沁?”
“臣妾定當竭盡所能!”明惠不覺紅著眼,頷首道:“兩宮太后若有意外,臣妾也決不會獨活在世!”
“好,很好!”赫舍裡掏出手絹,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花,啞著嗓子道:“別哭,現在還沒到哭的時候!你這一示弱,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了!”
明惠抽吸著點點頭,赫舍裡釋然一笑,道:“這樣就放心了。我也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