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矜貴之物,自己卻極為珍惜。少女漆墨晶亮的眼堅定的望著自己,有著志在必得之勢。不自覺的絞著手中的錦帕,欲開口拒絕,轉眼看到胤禟盯著自己的眼神冷冽,心中一痛,忙取下簪子道:“姑娘喜歡的話,拿去便是了。”
那女子接過簪子,在手中掂量了下,撲哧一聲笑道:“可真是個聽話的孩子!”貼過身將紫玉簪仔細的又插回她頭上,順手撣平了她肩上的衣褶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是姐姐你的心愛之物。”
婉晴只覺發間一重,不由得低頭看向腳上的繡鞋,不知是在哪裡染上了一抹青苔,襯在蜜合色的鞋面上極為突兀。
“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宮吧,不然惠妃娘娘又要念叨了。”胤禟牽著少女的手從她面前走過。
“怕什麼,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還想去別處瞅瞅呢!”少女嬌嚶道:“你說過京城裡的茶館有人說書,帶我去見識見識!”
“那裡龍蛇混雜的,你一個女兒家怎去得。你不是愛吃前門楊家的芙蓉糕嗎,我們順道買了帶回宮去。”胤禟哄道。
隱隱又聽道:“你喜歡那紫玉簪,明兒我送你一支。”“那些個宮裡多得是,我要的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隨即飄來胤禟的輕笑聲。
後來婉晴再見到這少女時,她已經成了胤禟的嫡福晉,這府邸的女主人。一曲《鳳求凰》驚豔震撼,一支紫玉簪擊碎酣夢。自此那支簪子便被深鎖箱底,又後來她冷眼看著府中來來去去的女人們,看著她們勾心鬥角的爭寵,看著她們笑,她們哭,可是她們不知道,進了這貝子府的女人最終都會有著相同的結局,是的,董鄂氏塵芳——她們命中永遠過不了的劫。
“獨一無二?”婉晴苦笑道:“也只有那東西才配得上她。”一個鐲子就將她幾年來的淡泊平靜輕易的打破,即便是面對囂張的郎氏,自己也不曾如此狼狽。是因為還沒死心吧?她自問。
“福晉,回房去吧!這天寒露重的,恐受了風寒。”一旁的丫鬟道。
婉晴見她身上穿得單薄,抖縮得立在寒風中,嘴唇已凍得青紫,看得她心裡都發酸。便道:“是該回去了,這裡太冷了。”
碎傾
塵芳看著大廳裡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禁暗自呻吟,正想轉身抹腳就走,婉晴在那已一眼瞄見自己,恭敬的迎身而出,萬不得以強打起精神,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在胤禟眾多的妻妾中,她只認得婉晴和另一個庶福晉兆佳氏,婉晴是自己和胤禟指婚前就跟著胤禟的,兆佳氏則是因為當時宜妃娘娘擔心胤禟子嗣單薄,在指婚後的第二年賜予胤禟的。說來也怪,自己和胤禟在一起時,這府裡竟生小格格,可自從她搬去盛京,胤禟在四年內連得了五子。看來宜妃娘娘真該感謝自己,塵芳不禁自嘲。
走馬看花的接受著一個個妾室的磕頭問安,塵芳也沒記住哪個的名字,倒是昨夜睡晚了,此刻坐久了有些睏乏。,忽聽得門外一聲嬌笑,道:“大家都到齊了,怎麼沒人知會我啊!”卻是郎氏走了進來。
其餘的侍妾個個都斂聲屏氣,自動為她讓路。郎氏今日的打扮與平日不同,頭上戴著金鳳朝陽釵,項上掛著一串翡翠漓光珠鏈,一身縷金葉的大紅洋緞旗袍,外罩著件白狐褂子。劍柔和綿凝見她如此隆重,唬得對視了一眼,心中暗笑。
“給福晉請安,只因昨晚妾身伺候貝子爺,故今早起身晚了,這裡先給您陪不是,還望福晉大人大量,饒了妾身的怠慢之失。”郎氏嘴上雖說的恭謹,神情卻頗為不耐,也不待塵芳吩咐便徑自起身。
塵芳看著郎氏,良久向婉晴道:“這位妹妹與眾不同,真是個直性子。”
婉晴向郎氏使了個眼色,見她不理睬,只委婉道:“是,郎妹妹入府的時間尚淺,有些規矩還不周全。”
“哦,是嗎?”塵芳向郎氏招手道:“妹妹過來,讓姐姐我再仔細端量端量。。”
郎氏不悅得挪步走到她面前,塵芳拉著她的手笑道:“生得真俊,難怪爺喜歡的緊。昨兒,我的丫頭得罪了妹妹,我已責罰過她。待過兩日便將她打發出去,找個小廝配了,妹妹,你看可好?”
她身後的劍柔忙垂首跪下道:“奴婢錯了,主子要打要罰都可以,只求別將奴婢趕出去!奴婢自幼便服侍主子,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郎氏知這是場面話,便也笑道:“算了算了,誤會一場,姐姐就別追究了,我全當被路邊的野狗咬了口罷了。”
“妹妹真是寬大為懷啊!”塵芳墨黑的眼瞳一緊,“初次見面,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