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震驚,倒顯得林妙妙做了什麼錯事似的,但既然成功拖住了裴澤塵,那想必也沒什麼錯。
林妙妙如是想著,她定定地看著裴澤塵,只等著若是他再想要走,便再親一次。
她是個很好懂的人,起碼對於觀察細緻的裴澤塵來說,想要看透她心中所想並不是什麼難事。
裴澤塵猛地退後了半步,縱使再怎麼喜歡口嗨,他也是個從不近女色的習武之人,忽然與還不熟悉的女人如此親近,他怎能完全地保持理智呢?
[任務進度17%。]
“芷蘭,你.......”
裴澤塵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憤憤地瞪了林妙妙一眼,轉身想要離開。
林妙妙還沒收到訊號,怎能放他離開,她猛地抱住了裴澤塵的腰道:“我有話想對你說。”
“芷蘭姑娘,你說歸說,但動嘴是萬萬不行的啊!”
裴澤塵猛地掙開了林妙妙,他活像是個被欺負了的大姑娘,看得林妙妙有些惡寒。
她也有些沉默,“陳公子,女兒家害臊,我說不出來。你多擔待擔待。”
林妙妙說著害臊,面上卻又是面無表情的,這也就能騙騙傻子。
裴澤塵頓了頓,忽地道:“怕費大人出問題,在下已經派了武藝高強的朋友守在了費大人身邊。若是有人不自量力地前去刺殺,那恐怕只能把命留在那裡了。”
聞言,林妙妙瞳孔一縮,她這才明白,為何分明已經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青衫卻還沒有傳來訊號,原來裴澤塵還有後手。
林妙妙沒再跟他糾纏下去,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裴澤塵在她身後道:“芷蘭姑娘,放棄吧。我不知道你為何想要費朔的命,但在我看來,他為官沒有差錯,對長輩也敬愛有加。如果你是為財,我給你便是。”
“縱使你不願放棄任務,起碼也該把費氏身上的毒解了。”
如果今晚林妙妙沒來,裴澤塵對她的懷疑還只會停留在表面,可現在看來,林妙妙與要殺費朔的人是脫不開干係了。
仔細看一看,林妙妙的眉眼,與那天埋伏費朔的女人倒是十分相似。
“陳公子,他是否有錯,難道你清楚?不要被旁人騙了才好。”
說著,林妙妙沒再說話,她拋給了裴澤塵一個藥瓶,隨後便足尖一點,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裴澤塵穩穩地接住了那藥瓶,他掂了掂藥瓶的重量,心知林妙妙的意思。
只是林妙妙最後說的那句話,也令裴澤塵十分在意。
難道這位費大人,與他所想的並不一樣?
裴澤塵眸色一沉,他忽地吹響了一個哨子,沒多久,一隻信鴿便從空中飛了過來。
他倒要看看,費朔到底有沒有做過錯事。
另一邊,林妙妙正飛快地朝血獄門趕去。
每個失敗的門生在確認任務無法完成後,都會即刻回到門派中接受懲罰,若是晚了,懲罰還會加重。
[宿主為何要與任務目標說那樣的話,若是那費朔並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任務目標對宿主的印象不就會變差了?]
林妙妙一邊趕路,一邊回答,[賭一把罷了,如果費朔做過虧心事,那裴澤塵知道了,必然會後悔如此阻攔我,既讓壞人逍遙法外,又讓我受了懲罰。]
[說起來,爬到這個位置上來,我不信費朔沒有做過錯事。]
何況,費朔如此地位,被人追殺本可以上報朝廷,由朝廷派人庇護,但費朔完全沒有這麼選擇。
他藏著掖著,似乎不敢讓任何朝堂上的人得知他遇刺的事,這很難不讓人猜想,費朔是不是怕被牽連出別的事來。
林妙妙一進入血獄門的地界,便被人攔住了,她沒有說話,只把自己的令牌往前一遞,守衛便立刻放了行。
“嵐芷大人,請進。”
林妙妙抬步走了進去,褪去了偽裝,她唇角一直掛著的清淺笑意也就完全散去了,她面無表情地往裡走,儘管眼前要面對的是無盡深淵,林妙妙的腳步也沒有停頓。
“嵐芷,你來了。”
門主坐在高位,他坐在這個位置已經有些年頭了,眼角已經生出了皺紋,但他的眼睛閃著精光,眼神掃過來時,莫名地令人心中一凜。
在門主不遠處,還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時不時發出幾聲痛極了的抽氣聲。
“青衫,你太吵了。”
門主嘆息著說了一句,那具肉體立刻閉上了嘴,連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