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裴玄一走,林妙妙就徹底放開了手腳,那些她讓江臨暗中去聯絡的先皇舊部,都漸漸浮出水面。
“陛下,微臣要狀告左院判大人貪汙受賄。”
上早朝時,梁州忽地站了出來,他跪趴在地上,高聲呼喊。
林妙妙高坐皇位之上,她挑了挑眉道:“既說受賄,你可有證據?”
左院判聞言也站了出來,他大聲指責道:“陛下說的是,你既說本官受賄,你有證據嗎?!”
官員受賄,尤其是有地位的官員受賄,並不是個罕見的事。尤其是在慶隆帝即位後,受賄之風更是喧囂塵上。
今日鬧這一出,也不過是因為這左院判是傅裴玄的人。
“若不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就是給微臣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說假話!”
梁州將一張張訴狀舉過頭頂,林妙妙朝身邊遞了個眼神過去,太監便走過去,將紙張遞到了林妙妙面前。
這訴狀本就是林妙妙派人收集的,如今她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她看著左院判,大怒著將訴狀甩在了地上。
“左院判,從先帝在時,你就開始收受賄賂,屢教不改。如今訴狀已呈在朕的面前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左院判這時才傻了眼,他連忙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臣臣不知,這一切、這一切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啊!請皇上明察!”
林妙妙微眯了眯眼道:“事已至此,你還要辯駁?傳朕旨意,將左院判押入大牢,家產充公!”
“陛下、陛下!”
左院判苦苦哀求,見林妙妙仍是沒有任何反悔的意思,便惡狠狠道:“微臣是為攝政王做事的,那些銀兩,也是攝政王殿下默許了的!陛下陛下還是等攝政王回來,再做定奪。”
見他搬出攝政王,殿內一時間無人敢動。
左院判到底是攝政王的人,如今攝政王不在,倒是好說,若是等攝政王回來了,難保不會追究。
而林妙妙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攝政王如何?這天下還是朕的天下,拖出去,即刻仗殺!”
說著,林妙妙站起身,俯瞰朝中大臣,與之對視的人莫不低下頭來,不敢作聲。
便用左院判的血,來鋪平她的路好了。
所有攝政王底下的人手,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壓,林妙妙趁機把宗文德的下屬都往上提了提。
“這林致逸欺人太甚!”
說這話的,是一個氣得滿眼噴火的少年,他重重地把茶杯摔在桌上,滿臉不忿。
“兄長為何一定要去邊境,當初就不該讓這狗皇帝登上皇位,平白讓他壓我兄長一頭。”
一旁的百齊也神色微變,他早就想殺了林妙妙,這念頭一起,身上的傷便在隱隱作痛。
傅裴玄糊塗,但作為他的屬下,百齊卻不能糊塗,他自己是不敢再對林妙妙下手了,但如果是傅裴玄的弟弟傅衡動的手,百齊不信他還會像懲罰他那樣懲罰傅衡。
“低聲些,雖然將軍所言不假,但他林致逸現在畢竟是皇帝,如果將軍說的話傳到了他耳中,少不得要走左院判的老路了。”
傅衡聞言,更是勃然大怒。
“他敢動我?他若是敢動我分毫,我兄長饒不了她!”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畢竟畢竟現在王爺不在京城,很多事情王爺也顧不上啊。”
傅衡越想越氣,這林致逸算什麼東西,怎麼敢
百齊忽地十分善解人意道:“雖然現在情況危急,但也並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如果將軍有心為王爺掃清一大障礙,屬下倒是有一個計策。”
“但說無妨。”
“我有一個秘密,要告知將軍。”
時間一晃,傅裴玄都走了半月有餘,林妙妙掌握朝中,也有了大半月的時間了。
“陛下,有一封邊境來的書信,是攝政王百般叮囑要送到您手中的。”
正在批覆奏摺的林妙妙頓了頓,道:“給朕看看。”
書信被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林妙妙面前,與戰報不同,這封書信多了幾分繾綣的意味,林妙妙在書信的背面,看到了一個用繁複字型所書寫的“枝意”二字。
他倒是大膽,這都敢寫出來,若不是傅裴玄私下傳遞而來的書信,都是由林妙妙的接收的話,恐怕早就出了問題。
林妙妙緩緩展開書信,她知道傅裴玄不重文, 字跡也醜得難以辨認,但林妙妙卻大致能看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