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字一句，他蔑視的態度和神情，都幾乎令林妙妙要站不穩了，她的心口像是劃開了一個口子一般，不斷地在往外滲血。
沒有用，縱使爬上了現在的位置，也是沒有用的。
只要她一天不能掌握實權，一天不能殺了傅裴玄，林妙妙就還是之前那個無人在乎的小皇子，永遠只能當一個透明人，吃穿用度都要看著別人臉色做事。
林妙妙握緊了拳頭，默默地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心。
在這樣的侮辱之下，林妙妙依舊是綻開了一個笑容。
儘管那笑容蒼白無力，透著幾分絕望之色。
“是......王爺說得對，我是什麼樣的身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靠王爺相助，又怎麼有資格，去做那些正經皇帝才能做的事情？”
林妙妙後退了幾步，對著傅裴玄拜了拜，“多謝王爺教誨，這次，我就明白了。日後都不會再做出逾矩之事了，還請王爺放心。”
她放肆的時候，傅裴玄擔心控制不住她，可現在林妙妙這樣臉色蒼白，神色隱忍之時，傅裴玄又有些難受了。
傅裴玄的心頭莫名地升起一股名為不忍的情緒，他希望林妙妙一直是端坐在高堂之上，明媚耀眼的，如果像現在這樣，八面玲瓏，不動如山......這真的是傅裴玄想要的嗎？
可換句話來說，他與林妙妙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林妙妙只是他問鼎皇位的一顆棋子，是傅裴玄百般無奈下的一個緩兵之計。
林妙妙心裡怎麼想的，又有什麼值得去關注的呢？
但傅裴玄就是忍不住去關注。
他的眉頭緊皺，幾乎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傅裴玄來不及將這股陌生的情緒梳理清楚，他只是冷硬道：“夠了，你現在難不成是在指責我？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殊榮了，不要再得寸進尺。”
傅裴玄頓了頓，又道：“下次有什麼事情，先與我知會一聲，只要我准許了，你怎麼與他們說都可以。”
這樣的施捨，與對小貓小狗有什麼區別嗎？
林妙妙的神色愈發冷靜了下來，是她被權勢蒙上了雙眼，居然忘了自己現如今的處境。
“是。”
眼前的女人聽話多了，可傅裴玄卻還是覺得心中煩躁，他的目光在林妙妙的身上來回逡巡，最終收回了視線。
“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