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芸還沒進屋,就聽見邱氏的聲音。 “她太放肆了!為了一個丫鬟就把長恆傷成那樣!二爺你必須給我做主!” 謝威也是很生氣,“哎!芸娘這丫頭越發沒規矩了!” “父親!大姐姐那叫沒規矩?分明就是蓄謀殺人!”謝安連忙說。 “哥哥說得對!”謝清說。 門外的謝芸揉了揉眼,看向身邊的平兒,低聲說:“你看,板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說完,謝芸才走進屋去。 邱氏雙眼通紅,一副剛哭過的模樣。 “芸娘....你來了。”謝威說這話時,不自覺僵硬一下,挺直的肩微微塌下來。 “父親!你可要給表哥做主啊!”謝安大聲說。 邱淑月狠狠地瞪了謝芸一眼,“我哥哥若是出了事,你也別想好過!” 謝清看了邱氏一眼,倒是悶不吭聲。 謝芸挑高眉頭,“我還沒追究表哥弄壞御賜之物,你們倒是追究我的責任起來。” 說完,謝芸拿出一截被燒焦的玳瑁髮簪,繼續說:“這是陛下同皇后娘娘賞的首飾,方才表哥與我爭執時,給我弄掉在火爐裡,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結果都被燒成這樣了!” “也不知這損壞御賜之物,是什麼罪呢?斬首還是流放呢?” 眾人一聽頓時都傻眼了,尤其是謝安邱淑月三人。 這玳瑁髮簪什麼時候掉火爐的? 邱淑月不信,冷聲道:“你少胡謅!御賜之物你怎麼戴著大搖大擺的?!” 謝芸不怒反笑,指著自己頭上的鳳尾步搖:“看見我步搖沒,和這個玳瑁一起賞下來的,禮單都還在呢!表妹要不要看看啊?” 望著謝芸笑吟吟的臉盤,謝威臉都白了,損壞御賜之物,搞不好是要掉腦袋啊! 邱氏也是一臉驚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也是被嚇到了。 “二叔二嬸,你們說說,到底是表哥傷嚴重呢?還是壓下這玳瑁髮簪事情嚴重呢?” 謝芸微笑著問,還漫不經心地把玩手裡燒焦的玳瑁。 謝清眼裡是掩不住的恐懼,這樣的謝芸太可怕了,老夫人總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礙於謝家顏面,對謝芸下手,總會投鼠忌器,可謝芸不會,她是恨不得把他們這些人都活活弄死,即便是搭上自己性命,她也無畏! 瘋子! 謝芸就是一個徹頭徹尾不要命的瘋子! “不可能——”邱淑月站起來,憤怒不已。 謝芸搖搖頭,晃著頭上的步搖,“哎!我頭上的步搖怎麼有些松啊?平兒幫我扶一下。” 原本還想撲過來把謝芸手中玳瑁搶走的邱淑月立馬不動了。 謝清在一旁,眼睛都氣紅了。 謝芸就是故意的,誰知道被燒焦的玳瑁到底是不是御賜的,可現在憑謝芸一張嘴,誰也說不清,誰也推卸不了責任。 一時間,全場的氣氛冷凝下來,陷入僵局。 邱氏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中的憤怒,“芸娘,都是一家人,這事也沒多少人知道,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嗎?” 謝芸微微一笑,說:“二嬸這就不懂國法了,損壞御賜之物誰敢包庇啊?二叔你說呢?!” 三兩句話,謝芸又把問題丟回去。 謝威的臉色白了一會又青回去,謝安忍不了,“芸娘,你夠了!那髮簪還不是你自己弄掉的,能怪表哥嗎?” 這就沉不住氣了? 剛才你們眼睜睜看著邱長恆欺負清明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過分呢?! 還是在你們眼中覺得下人丫鬟不是人?! 謝芸冷冷的望著謝安,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地看著他,隨後低低笑起來。 “三哥,這可是御賜之物啊,壞了稍不注意是要滿門抄斬的,你怎麼還有心思擔心表哥啊?這會你不應該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嗎?!” “你——” 謝安臉色驟然灰白下來,頓時說不出話來,只得捏緊雙拳。 謝芸不在多說,只留一句:“二嬸二叔應該想清楚該怎麼做了?” 剛出門,就聽見平兒低聲道:“姑娘,三殿下和四殿下還沒走。” 謝芸一抬頭,果然看見周治和周紓,兩人披著上等狐皮襖子,含笑走來。 謝芸眼眸微微一眯,看似兩人都是一樣的打扮,可週治身上穿得衣裳到底不如周紓細緻,看來最近日子不好過啊。 見兩位皇子走來,眾人紛紛跪拜行禮。 謝芸身為縣主,只需躬身就好,但周治卻停在謝芸面前。 “大姑娘好勇猛啊。”周治皮笑肉不笑的望著謝芸,“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謝芸握緊雙手,淡淡說:“我一向如此,殿下不是最清楚的嗎?” “呵呵,確實如此。”周治臉上徹底沒表情,眼裡也是冷冷的。 謝芸反倒是微微笑起來,她太瞭解周治了,周治看似溫潤儒雅,面上是風雅少年,可背地裡,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的奸詐小人! 對付敵人時,周治總會用冷硬的態度嚇唬對方,最後才會嬉皮笑臉的一刀了結對方性命!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