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芸盯了許久,想從周硯的眼中找出戲弄的情緒,畢竟一國太子,怎麼可能! 可直到周硯彎眼笑出聲,眸中帶著溫柔的光澤。 他亦是望著謝芸,眼眸在她膚白紅潤的面龐上停留幾秒,隨即淡然移開目光。 謝芸頓了頓,怎麼臉上有點熱? 周硯說:“不相信?” 謝芸點頭,無論這一世還是前世,記憶中,周硯都是雍容華貴的模樣,哪怕周治登基後,他依舊是那副冷清高高在上的神只一樣,吃穿住行都是頂好的。 周硯撐著下巴,臉色淡然,許久才啞聲道:“果然……我是騙不了你的。” “你…你餓不餓?” 謝芸不敢看周硯,偏開頭,岔開話題,“那個吃的,清明送去了,你趁熱吃吧。” 周硯眼睫顫了顫,眉眼帶笑,神情溫柔,他乾脆湊近一些,面對面望著謝芸。 “你不喜我?” 謝芸看他一眼:“沒有。” 周硯臉色未變,只是湊得更近些,呼吸交錯,他甚至能聞到謝芸身上獨有的冷香混著梨子的甜香。 “殿下是不是喜歡我?” 周硯沒想到,謝芸會突然這樣問。 他認真地望著謝芸,語氣萬分真摯,“是。” 簡單一個字頓時讓謝芸慌了。 “為什麼?” 謝芸鎮定下來,淡淡問一句。 她總覺得這一世處處都變了,她變了,周治變了,謝清變了,周硯也變了。 “沒有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 周硯沒有正面回答謝芸的問題,只是模稜兩可給了一個答案。 謝芸看他一眼,不說話了。 …… “姑娘,殿下屋裡好冷!” 清明給謝芸鋪好床,“簡簡單單就一張床,桌子和椅子,那鋪蓋都是冷冰冰的。” 謝芸回頭,問:“怎麼會?” 平兒放好藥,也是一臉懷疑,“就是如此,冷冷清清的,就跟殿下的人一樣,冷冰冰的。 ” 忽然,平兒注意到桌上多了一瓶個白瓷瓶,轉頭問謝芸:“姑娘,這藥是……?” “太子殿下賞的。” 謝芸躺在床上,都還沒躺下去,突然,外面響起好幾聲慘叫聲。 “怎麼回事!” 謝芸一下坐起來。 清明快速穿上衣服,往外面走去,沒一會功夫,清明就急匆匆跑進來。 “姑娘,那三具屍體不見了,大廳裡多了幾件血衣,有男有女。” 謝芸眉頭緊鎖,按理說,那三具屍體都不成人形了,偷走一個都是困難無比,還一下帶走三個,實在離譜! 還有血衣,到底是什麼人,能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做完這些事?! “沒人守著?”謝芸讓平兒趕緊給她穿衣服。 “有,不僅有丁大人的,還有仵作,可那三具屍體就是在眼皮子底下不見的,還有多出來的血衣,滲人很。” 清明比劃起來,“長長短短掛一排,就掛房樑上,還在滴血呢!” 謝芸站起身,“這事真是離譜啊,常人可做不到這樣呢。” 主僕三人下樓時,大廳裡已經站滿了人,周硯站在血衣邊上,一臉凝重。 丁五味指著血衣,說:“上面的血是淋上去的,實在是玄乎,別說人了,就是神仙來了也做不到一邊偷屍體一邊還是掛衣淋血!” 周硯湊近一些,隱隱約約中,他聞見一股很淡很淡的梨香味。 不是散在空氣中的,是從血衣上散發出來的。 他回頭,望著老闆娘丹娘問:“這附近可有果園?” 丹娘點點頭,“向左二十里地有一個近六十畝地的果園,我這客棧不少蔬果都是那送來的,怎麼了?” “裡面工人多嗎?” 丁五味立馬插一句,“男有多少,女又有多少?” 丹娘搖搖頭,“這個就不知曉了,這附近百里都是稀稀拉拉幾戶人家,誰又知道有多少人在果園幹活。” “那果園幾時給你送果蔬過來?” 謝清忽然站出來,繼續問:“最近一日送來,是哪一天?送了什麼果蔬?” 丹娘想了想,說:“就三日前,送了白菜蘿蔔,還有蒜苗,還有幾塊豆腐,果子就是梨子和西瓜還有葡萄。” “幾個人送的,是男是女?”謝清繼續問。 這時,廚房的人站出來,說:“這次東西有點多,那邊就來了七個人,五個男的,一個女的,還有個小女娘。” 謝芸下意識往血衣上看,果然,一堆血紅的衣裳裡,有一件藍白小對襟外套,一看就是小姑娘穿的。 眾人也注意到對襟外套,臉色各異,謝清走過去,指著外套,問廚房的人:“這衣服可是那小女娘的?” 廚房的人走上去,一看,頓時嚇一跳,“就是……就是那小女娘的!” 謝清看著周硯,沒什麼表情,說:“殿下怎麼看?要大搜查還是等京兆伊的人下來?” 周硯看了看血衣,又轉頭看了丁五味一眼,說:“京城到這裡最快也要三日,只怕兇殺痕跡也消磨殆盡,這個本宮需問問大家建議,縣主覺得如何?” 謝芸抬眼掃看一圈,沉默半晌才說:“既然如此,我們就留下幾日,既等了京兆伊的人也保留痕跡,丁大人覺得如何?” 丁五味立馬點頭,“好,就按照縣主說的做。” 他看了一眼天,“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