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完,就被人打斷了,很是不爽,扭過臉就要發火。
卻見一個高挑,有點虛弱的身影,在一片玄黑的院落,獨佔一抹清冷的風景。
“莫公子!”
李新勻收回情緒,看見他的淡色藍衣,立刻清醒了。
鐵鉉也撇了撇鬍子,嚥下了這口氣,看在漆佬的面子上,他還是要給莫以塵一份尊重的。
雖然之前,他所向披靡的招數,被莫以塵這個後生化解了,心裡記著仇。
但這個時候,他不能任意妄為,他在這上面吃的虧已經夠多了。
再管不住嘴,很有可能,就要被派到星島,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駐守了。
“莫公子,不好好養傷,你怎麼出來了?漆佬臨走前,可是交代過我的,我不能失信啊,你說呢?”
“漆佬走了?去哪了?”
李新勻插了一嘴,鐵鉉不耐煩的回應道,“行了,漆佬不在我鐵府,愛上哪找去哪找!”
“……那晚輩告辭……”
李新勻提著藥箱,剛轉過身,沒走幾步,鐵鉉粗獷的聲音又叫住了他。
“等等!李公子,你來都來了,不能空著手走啊!不如,給莫公子瞧一瞧吧!也省的我再找大夫了”。
鐵鉉甩著大手,像喚小狗一樣,把李新勻招呼了回來。
“鐵鉉將軍,您信得過我?”
李新勻有些懷疑他的誠意,依舊站在原處,眼睛偶爾不老實的,瞟一眼沉默的莫以塵。
鐵鉉這個大馬哈,完全沒注意到,大大咧咧的說道。
“你們李家雖然品味一般,但醫術是九洲有目共睹的,我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快請吧!本將軍還有要務,沒時間浪費在找醫生上”。
“那好吧,謝將軍信任”。
李新勻不情不願的,踏進鐵府的門裡,隨後和莫以塵站在一起,目送鐵鉉帶著一路人馬離去。
偌大的院落裡,只剩下莫以塵,和李新勻兩個人。
“隨我來吧”。
莫以塵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李新勻提著藥箱,跟著去了他的囚籠。
莫以塵的住處遠離塵囂,很隱蔽,也很清淨。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喜歡,還是漆佬為了掩人耳目,特意選來關著他。
剛開啟門,李新勻就嗅到撲面而來的各種草藥味,以及新舊交替的血腥味。
依照正常的流程,李新勻給莫以塵把脈,神色有點凝重。
“如何?”
莫以塵也象徵性的問一句,淡淡的語氣,好像他真的不清楚,也很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一樣。
但他向來如此,就算是有人窺視,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眼眸微動,一般人,很難捕捉心思。
李新勻微皺的眉頭松泛下來,笑著收回了手,開始在藥箱裡翻找紙筆。
“沒什麼大礙,就是要好好靜養幾日,我給莫公子開個方子,你按時服藥,不出三日保準見好”。
“有勞”。
李新勻提著筆,在自帶的紙張上寫寫畫畫,密密麻麻的一張,都是藥材和煎煮的方法。
收拾好東西,莫以塵送李新勻到門口,簡單的詢問,簡單的會診,簡單的辭別。
似乎,一切都很平常。
李新勻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馬不停蹄的,“請”著莫以塵回房。
一路護送到房前,才退下去,走之前還假情假意,戀戀不捨的叮囑莫以塵。
“鐵將軍吩咐,您的身體最重要,其他的您都不用管”。
說著,自顧自的搶走了李新勻的藥單,莫以塵沒有多說什麼。
“知道了,有勞鐵鉉將軍費心”。
下人躲到一旁,仔仔細細的看了藥方好幾遍,確定沒有問題,才去藥房抓藥。
等腳步聲走遠了,莫以塵才敢合上自己靈敏的耳朵,暫時歇一歇。
緊閉房門,設上結界,莫以塵鬆弛一些,一直繃緊的身軀才不再疼痛。
望向桌上的白紙,坐下來,閉上眼,所有的字眼慢慢在腦海裡浮現,提筆便默寫了下來。
一筆都不差,字跡也很相似,和原物相差無幾,甚至可以與之相較一二。
莫以塵這一肚子的墨水,可真不是白喝的,能運用出來,更是超出一般人的能力。
“三七,藏紅花,威靈仙,當歸……還有一味,徐長卿”。
莫以塵看見這個名字,心裡便有了底,他知道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