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好笑,吳釋揚了揚眉毛,笑著把項鍊遞了回去,“現在還嘴硬嗎?誰還沒有個珍貴的東西在身上帶著,下次嘴上別什麼話都隨口說,記住了啊”。
徐嘯傑捧著項鍊乖巧的點了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又問吳釋,“那你最寶貝的,就是這個毛筆了吧,是哪家姑娘送的?”
“嘖,你這腦袋瓜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整天戴著暗戀物件送的禮物嗎?”
吳釋用毛筆敲了敲徐嘯傑的頭,徐嘯傑心虛似的縮了縮脖子,把項鍊又戴了回去,還特意藏在內衫裡面按了按。
,!
嘴上卻不肯承認,“我才沒有……那你再問問莫以塵好了,他這耳釘可比我儲存的要好得多了,我就不信他能有什麼正經的理由”。
徐嘯傑轉而說道起了莫以塵,像是被戳破秘密的小朋友,在找同伴給自己打掩護,想著莫以塵能替自己想個好理由,把自己的尷尬給挽回起來。
但這個同伴,似乎並不打算給他這個面子,莫以塵直接把耳釘戴回了耳朵上。
然後說道,“沒錯,我就是沒有什麼正經的理由,這就是我喜歡的女孩送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和你一樣,有什麼問題嗎?”
徐嘯傑對這個直截了當的回答,似乎是完全沒料到,一時語塞。
半天才嘀咕道,“你這……怎麼比我還不要臉啊?還真是小看你了”。
吳釋則在手裡轉著毛筆,打趣著說道,“人家的臉皮厚?那人家好歹敢於承認,你這彆彆扭扭的像個小姑娘,難怪還在暗戀啊!”
“你,你們兩個!就會欺負我,不理你們了,我困了,睡覺!”
莫以塵把外衫穿好,搓了搓自己凍僵的胳膊,往幽綠的火堆旁湊了湊。
深藍色的耳釘在光下閃爍著,一點一滴都是星子的舞動,彷彿真的是將星空藏在了裡面。
這個耳釘藏了許多年,也藏在心裡許久,如今再拿出來,只希望不會再被傷害了。
吳釋金閃閃的眼眸倒映著闇火,璀璨與幽暗交疊在一起,匯聚成一團詭譎的星雲,漸漸將睡意朦朧蒙上心頭。
……
夢裡什麼都有,也什麼都好,當然,也可以什麼都不好。
近冬季節,即使在科技化的時代也還是很冷的,火光照亮一角,徐嘯傑蜷縮著微微顫抖著,冷汗已經浸溼了他的假兩件襯衫。
在綠色的火光下,他橘色的衣服都顯得有些冷淡,失去了往日的熱烈。
在很多時候,熟睡的情況下他都會夢見一雙粗壯的手,會像鐵鉗一般掐著自己的脖子,然後把自己拖起來,堵在角落裡打上一頓,等氣出夠了天也就差不多亮了。
一般情況下,徐嘯傑都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麻木到感覺不到什麼痛感。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慢慢的真切感受到了疼痛,和鑽心剜骨的傷心,他開始裝傻充愣的反抗,然後換來更多的毒打,漸漸的毒打變少了,徐嘯傑也就沒有必要不再吊兒郎當的了。
表面上的無所事事,多數隱藏的,是背後的傷痕累累與無力反抗。
習慣性的半夜驚醒,生怕那雙夢裡的手會衝破夢境的遮蔽,直直地鉗上自己的脖子,將自己的喉嚨掐的紅腫發炎,好幾天疼得連水都喝不下去。
就算半夜沒有了毒打,到了白天還是要貼上一張笑臉,面對著那雙手的主人傻呵呵的笑。
只有這樣,無能為力的母親,才能少擔心一點。
自己,也能暫時忘卻那時候的陰影,面朝陽光的笑上一笑。
正睡得熟,突然一隻手扯上了自己的領子,徐嘯傑條件反射似的拼命掰著那隻手,馬上就要上牙咬了。
這時候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徐嘯傑才迷迷糊糊的恢復意識,睜開了眼睛。
吳釋正嫌棄的推著他的臉,躲開徐嘯傑白花花的牙齒,“你發什麼神經?趕緊起來,有人來了!”
“啊?哦哦!什麼?來人了?哪來人了?”
徐嘯傑急忙跟上吳釋的腳步,沒跑幾步,就看見莫以塵正躲在灌木叢裡朝他們招手。
躲進去後,徐嘯傑探出腦袋,就看見夜幕之下亮起了一排光亮,燈光四處張望,似乎是一隊人在找什麼東西。
難道是前來科考的人員?
不對吧,這裡靠近邊緣地帶,什麼食物都沒有,哪裡有什麼動物活動。
那這些人到這裡來,可就不好說是幹什麼的了,搞不好萬一是研究什麼秘密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