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之際,民,不得不聊生。
為了節約資源,集結成一團,三洲的人口都遷往了主心城區——昪洲的首城。
颸洲山體高聳入雲,懸崖峭壁更是數不勝數,配上寒風暴雪的加持,更加難以居住。
而瓏洲的中心海洋,在凜凜寒風之中也敗下陣來,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冰天凍地,莫過於此。
至於昪洲,因為位置最高,空氣稀薄,也最是寒冷,但好在土地的佔比比較大,能支撐人類的延續。
天災無法預測,接連幾年下來,人口傷亡慘重,物資也是十分有限,所有人都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為了能活下去,所有人都使盡渾身解數,想方設法的弄一點物資出來。
一部分設法開墾種植,有的獵殺還未異化的動物,也有人專門研究怎麼讓飛船的耐力更加持久。
但也總是有人會偷懶,混吃等死,拖累了所有人。
衛隱對於這個現象,心知肚明,不過眼下他沒有精力放在這上面,他正絞盡腦汁,試圖和下方的幾洲取得長期的聯絡,並準備協商,以及最壞的打算。
災難面前,人人都想顧全自己,這是天性。
如果其他洲不打算施以援手,分享有限的物資,那等待他們這群人的命運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被冰侵蝕,永久的成為一個藝術品,直到世界的隕落,隨之一起化作塵埃。
……
“你想接手這件事?”
衛隱凝視著李新勻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李新勻垂下眼簾,欲言又止:“我知道,讓我這個醫者來管理官道上的事,確實不太靠譜……不過我……”
衛隱一語道破:“因為你母親?”
李新勻的眉頭微微一皺,苦澀一笑,點點頭:“沒錯,這麼多年,我還是忘不了。”
衛隱沒有說話,整理了一下桌上的卷宗,然後悄悄推過來一個令牌。
“……這是……”
李新勻眼睛瞪大,懵懂地抬起頭,而衛隱已攜卷宗走到門口。
“這幾日我要忙別的事,昪洲,就交給你了……只一點,謹慎為上……還有,謝謝你的藥膏”。
衛隱開啟門,寒風如潮水般湧進,李新勻的呆滯瞬間被冰封,隨後隨著心跳破碎。
他低頭望向令牌,卻發現自己凍僵的指尖,已急不可耐地先碰上了。
令牌上深入骨髓的冷,讓他渾身的感官都變得靈敏,他扯著僵硬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當然,不會讓你失望”。
……
“喂,你們不會真打算,一直這麼盯著我看吧?”
何千緣一邊扒拉著大碗裡的米飯,一邊嘴裡鼓囊囊地嗚咽著說話。
她被百里齊陽和徐嘯傑圍著,滿臉哀怨,就連吃飯都沒了滋味。
“除非你先交代清楚,否則……”
百里齊陽抱著胳膊,威脅的口氣不言而喻。
“否則怎樣?餓死我嗎?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我餓急了,可是會咬人的!”
何千緣頭也不抬。
“是嗎?”
徐嘯傑突然搶走何千緣手中的筷子,藉著身高優勢將其高高舉起。
何千緣努力伸著脖子卻怎麼也夠不著,她索性伸回脖子,雙手捧起碗,直接埋頭啃了一口。
再抬頭時,嘴唇四周沾滿了飯粒。
看著何千緣這副模樣,兩人震驚之餘又有些無奈。
“哎哎行行行!敗給你了,不強迫你說了還不行嗎?”
徐嘯傑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筷子恭恭敬敬地遞還給何千緣,似乎在向百里齊陽示意就此作罷。
何千緣的脾氣他們再瞭解不過,她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強迫不了。
“……那你們呢?不打算和我說點什麼嗎?”
何千緣又吃了幾口,嚼了嚼,嚥下去之後,不經意間問道。
“說什麼?我們就……一直在這邊而已”。
百里齊陽應該是還沒想好,怎麼編排自己的話語,臉頰開始微微泛紅。
一緊張就臉紅的毛病還是沒改掉,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是怎麼混在這麼雜亂的地方的。
“哦!是嗎?那你們幾天前那麼拙劣的演技,又是怎麼回事?為了好玩嗎?還是說,你們刻意瞞著我什麼,不想讓我插手呢?”
合起夥來騙人,心裡要是沒有鬼,那都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