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張老太做主,將家裡的僕人都遣散了。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就攆走。剩下一個看院子的老頭跟一個漿洗的婆子,還有一個做飯的娘子。
沒了人服侍,別說李氏就是張老太太也覺得十分的不方便。
李氏跟大郎抱怨,讓大郎去找柳如意想辦法。
大郎嘴上不說,心裡也十分的難過。
按理說柳如意可以幫助自己,可是上一次為了從她那裡拿錢。已經將庶子變成了嫡子了,而且柳如意就算是有錢也沒有多少了。
李氏絮絮叨叨的讓大郎想想自己的孩子,聽在大郎耳朵裡那就是另外一番意思。
兩個兒子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溫飽沒有問題,比自己過得都好。
只是苦了自己的老來子,剛生下來就沒了親孃,到現在身份還被人質疑。如果自己哪天死了,指不定就被李氏給賣到哪裡去了呢。
也許是老了,也許是真的疼愛小兒子。
大郎做出了一個讓李氏吐血的舉動,他趁著李氏不注意的時候,將李氏房間裡所有的首飾都拿走了。
變賣一部分兌成現銀,給小兒子買了一個小宅子,就在書院附近。
又將錢給了死也不肯離開的饅頭,讓她細心照料小兒子。
另外一部分還沒有兌成現銀的首飾,大郎裝進了菜罐裡埋在了院子中間。
吩咐饅頭,如果自己有什麼變故,這些就是留給小兒子的錢財。
當然額外還給自己的兒子留了三百兩銀子,這點錢在大郎看不算是什麼。
可尋常百姓之家,這些錢可以富富足足的活一輩子的。
饅頭雖然不受大郎待見,總覺得她也不是個好東西。可是她寧可拼著被衙役打的起不了床,也要爬著去看孩子的心,大郎還是感動的。
且這個孩子交給誰都不如交給她讓自己放心,想一想也就釋然了。
李氏發現了自己的首飾不翼而飛,尖叫的把隔街的驢都給驚著了。
房前屋後李氏巡了一圈,敏銳的發現,她那乾死的小崽子也不見了。
“他居然拿著我的命根子,送給那小崽子了。讓他們都打發了,又讓我來陪你吃糠咽菜。我絕你八倍祖宗!”
李氏站在老宅院子中間,對著老太太的方向開始罵街。
沒有了錢又觸了李氏黴頭的大郎,躲在自己親孃屋子裡,不敢出去。
張老太太知道了李氏罵人的原因,到了嘴邊的話也只能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兒子都是好兒子,只有媳婦兒的不是。
見到兒子這麼多年再一次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見到這個兒媳婦兒,張老太的太陽穴就開始突突起來。
“你作什麼死呢?詛咒自己的男人,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張老太還是主動迎戰,受不了兒媳婦兒在家裡罵街。
“你問他,你們家都是損根兒。根兒上就不正,拿著我的錢去養活小崽子。現在怎麼樣了,諾大的一個家就剩兩個廢物伺候。這是想讓誰幹活,這是想讓誰跟著過苦日子?”李氏又不傻,她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哦,吃香的喝辣的時候你讓著別人管家。她們拿夠了、吃夠了、耍夠了威風拍拍屁股走人了。
等到吃糠咽菜的時候,你想起我來了。憑什麼我就得跟著你吃苦受罪啊,我是原配我就該死啊?
大郎也有些虧欠李氏,聽見李氏這麼一哭鬧心裡越發的不舒服了。
“嗚嗚嗚,嗚嗚嗚。你有了兩個錢,你花給那不三不四的女人。心裡頭不舒坦,你就打我。你打過別的女人麼,你動過柳如意你踢過高惠芬麼?你只打我,你只打過我陪你從地壟溝那頭走到這頭的我。”李氏越哭越覺得委屈,拍著胸脯哭訴。
“你沒錢了,家境破敗了。走的走、跑的跑、騙的騙。只有我,只有我跟在你身邊。你居然把我的棺材本給了那個小兔崽子,你讓我以後怎麼過?”李氏怒不可遏,停止了哭泣。
好似一頭餓狼一樣,盯著大郎。
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並不擔心李氏會做出什麼太大的波瀾。
沉著臉:“那也是你的孩子,小口黃兒一個,你讓他怎麼活?咱們不給他留一點錢,以後他怎麼過?”
李氏根本不聽大郎的解釋,嗷嗷的喊道:“你讓我怎麼過,你讓我怎麼活?”
大郎尷尬不已,張老太此時已經聽明白,腦袋也轉明白了。
“什麼怎麼活?你是金枝玉葉麼?以前怎麼過,現在就怎麼過。以前家裡沒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