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有兩把刷子,怎麼可能?
“哈哈哈,王兄臘祭,上告天地,下慰黎民,列祖列宗在上,看到今日之秦國,必然也是歡喜雀躍的……”
成蟜笑聲不停,王綰默默後退兩步,這過於明顯的表演痕跡,讓他實在是難評。
這麼生硬,一點感情都沒有,全是技巧。
宗室的事情,他不能插手,提醒成蟜就已經是和大宗正對著幹了。
他也不是完全無腦衝,成蟜的性子,大宗正想管,那也得管得了才是。
整個秦國,除了大王誰也按不住想搞事的成蟜。
大宗正讓成蟜難堪,他力挺成蟜,何嘗不是一種站隊?
一般新君都不待見宗正,仗著輩分大,又都是一家人,看見啥都想管一下。
王綰這是站大王的隊,到時候發獎勵,能領到手軟。
不發獎勵,那也沒壞處。
反正,大宗正管不了他這個外姓丞相。
“國家臘祭,何等莊嚴之地?成蟜公子有失儀態,且不敬天地祖宗,老臣身為大宗正,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特此懇請我王降詔準允老臣引導公子迴歸正途。”
宗室就該排在大宗正後面,成蟜的特殊化,讓他心有不滿,卻不敢發洩。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成蟜居然還不給他面子,讓他在眾人面前失了威嚴。
若是不請大王降詔懲處,以後他說的話,還有誰會聽?
臘祭既然到了最後,該走的流程基本走完,成蟜就是笑了笑,也不算什麼嚴重的事。
嬴政身為王兄,有意偏袒,身為秦王,就得秉持一顆公心,問道:“成蟜,因何發笑?”
“我想到蒼天聽到王兄的敬告,會頷首而笑,想到列祖列宗會欣慰而笑,想到秦國百姓會滿足的笑,我就陪著笑一個。”成蟜在王綰的提示之上,又潤色了一下。
拍王兄的馬屁,不能太明顯,他忍不住笑出來,就是事故。
也不能太委婉,他聽不出來,也是事故。
“妖言惑眾,蒼天之笑,你如何知曉?”大宗正不依不饒。
“我與蒼天,心意相通。”
成蟜也看出來這個老古板不會輕易閉嘴,那就給他上點強度,一頂大帽子扣下,說道:“大宗正的意思是,蒼天得知王兄治理秦國,不應該滿意認可嗎?”
“你……”
“老臣絕無此意,還請我王明察,這些都是成蟜公子無端指摘。”
大宗正這麼多年的供養沒少吃,倒打一耙的本事,出眾得很。
成蟜也不和他爭,與王兄對視了一下,眼神告訴他安心看戲。
“李信,你回去取我法器,我要讓今晚的夜空,絢麗多彩,讓在場的百官,藉助夜色看清楚蒼天對王兄的認可。”
李信作為曾經的侍衛,今天這個特殊日子,自然也是跟在最前面,保護秦王安危。
聽到成蟜的話,又得到大王的同意後,他轉身離開。
“成蟜,你祭祀失儀,犯下大錯,惹怒蒼天,理當受罰。”大宗正看著成蟜信誓旦旦的模樣,反倒是有些騎虎難下,只想儘快結束此事。
他不過是行使分內職責,大王都能說得,怎麼成蟜就說不得了?
“哦,然後呢?”
成蟜雙手一攤,滿不在乎。
藉著維護王室威儀的幌子,損了王室的面子,這算什麼大宗正?
到了這一步,成蟜也看出來了。
大宗正前面挑了一次王兄的動作不標準,成蟜出神想著六國祭祀,沒怎麼留意,王綰提醒以後,他就回憶起來了。
行吧,他臭不要臉,不在乎,隨便點名批評。
可王兄的動作,只是手臂低了一點,完全可以等祭祀結束,回頭私下提醒一下,又不是今天祭祀結束,以後都沒有了。
聲音小怎麼了?
前排的都聽見了。
純顯著他了!
要立威,點他就夠了,雖然他會事後尋仇,至少今天他把威立柱了,臉面上過得去。
王綰的用意,成蟜也全都明白了,這是讓他告訴百官大宗正在沒事找事,給他出主意,實際上是讓他做把刀,幫王兄把大宗正“砍掉”。
這事換個人來,還真不行,名不正言不順,成蟜作為宗室,就是不二人選。
為王兄砍人,成蟜沒有二話。
這樣會顯得太諂媚了,像個奸佞臣子,可那又咋了,王兄還是個純種“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