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城外,奉命攻打河陽的趙軍,巳時用過飯後,小心謹慎地靠近河陽。
他們收到的命令是,今天是最後一次攻打河陽,之後便不用他們攻城。
所以,每個人都很小心翼翼,不希望在這最後關頭,被秦軍的流矢射中丟了性命。
然而,當他們走近河陽,遠處看上去完好的城門,出現一絲絲不和諧的地方。
本該與城牆貼合緊密的城門,竟然有些搖晃,與城牆之間,也有著巨大的空隙。
走在前面的趙軍互相看向彼此,獲得同伴的鼓舞后,他們壯著膽子,一同上前。
眾人合力一推,城門吱呀聲響,沉重的兩扇城門往後傾倒。
見狀,眾人繼續用力,一鼓作氣,將城門完全推倒。
然而,還不等他們高興,終於能夠進入河陽。
在城門倒下的同時,一根根削成尖頭的木棍,被繩子捆綁在一起,還有一根繩子掛在半空中,拖拽著這些木棍。
城門倒下後,觸發了機關,巨大的木排迎面而來。
前排來不及躲避的趙軍,被落下後,半人高的木排刺穿身體。
巨大的慣性,拖動著木排,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撞上更靠後的趙軍。
頓時,安靜的戰場上,出現一片淒厲的慘叫聲,吸引了所有趙軍的注意力。
若是往常,戰場上早就屍橫遍野,處處慘叫,人人自顧不暇,沒有空去關心遠處的慘叫。
只不過,今天攻打河陽,顯得格外和平。
透過雲梯攀爬到城牆上的趙軍,也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唯有城門口,突兀的慘叫聲,倒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負責臨陣指揮的趙將,看著安靜的戰場,猜測秦軍可能撤退了。
為了驗證這一假想,他親自來到城門前,看著死傷慘重計程車卒,目光轉向城門倒下的河陽城內。
他跳下戰馬,就要往裡面進。
“將軍,不可,城中有埋伏。”
聽到身後士卒的勸告,他只是頓了一下腳步,便不再有任何猶豫地邁步進去,他踩著城門,一直走到城門頂端,蹲下身子,招手讓後面計程車兵跟進來:“城中已無秦軍,去幾個人,小心查探,莫要中了陷阱。”
大約半個時辰後,進入城中計程車卒返回,趙將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巨大深坑,幾根立起來的尖頭柱子,上面沾著滲入其中的鮮血。
他身邊的城門上,整齊擺放著幾具趙軍屍體。
這些是剛剛向前探路,不小心墜落陷阱中的趙軍士卒。
他看著繞開陷阱,小心走回來計程車兵,問道:“城中是何情況?”
“將軍,河陽的秦軍撤了,並毀掉城池,燒了糧草,如今的河陽就是一座空城廢城。”
趙將聽著士兵帶回來的訊息,沒有絲毫的興奮,不是因為河陽成了廢城,而是秦軍跑了,他等著主力下場,想要大殺一場的想法落空了。
他面無表情地躍上自己的戰馬,揚起馬鞭,遠離戰場而去:“大軍接管城池,我去將這裡發現的事情,彙報給將軍。”
.......
“撤了?”
李牧有些不願相信,再次問道。
看到部將十分肯定地點頭回應,他有些吃不準秦軍的真實意圖了,轉頭問向其他人:“邢丘馳援河陽的秦軍,走到了何處?”
“稟將軍,已經進入我軍包圍,敢問將軍,是否發起進攻?”
李牧淡定地示意部將坐下,吃下王齕軍隨時都行,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得到確認才能夠下令進攻,繼續問向其他人:“楊端和現在何處?邢丘的秦軍有何動向?”
李牧每天都有看當日的軍情,他問這些,是要知道今日的最新情況。
在座的趙軍也都明白這一點兒,故而沒有爭著站起來回答。
他們的目光統一看向一人。
斥候營的將領,在眾人的注視下站起來,拿出一份最新的軍情,送到李牧面前:“斥候發現,楊端和率領的兩萬騎兵,跟在王齕身後五十里,全力行軍的話,半日便能趕到戰場。”
“不用半日。”
李牧開啟軍情案牘,隨意看著,給出點評,對斥候將的判斷做出了糾正,抬頭看到眾將茫然的神情,他解釋道:“馬鐙,秦軍也有。”
他示意那名將領繼續往下說。
“派往邢丘的斥候,昨夜子時過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訊息傳回,末將已經增派人手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