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禁閉室裡,原本光鮮亮麗的黃秋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顏色。 從臘月二十一進來,黃秋霞也不知道她已經在這個狹小陰暗的地方關了多久,今天晚上連成片的爆竹聲,提醒她今天已經到了除夕夜。 前幾天黃秋霞還會哭喊幾聲發洩一下,負責看守的老光棍一般都是呵斥幾句也就算了。 後面幾天可能是公社也放假了,整個公社只剩下禁閉室裡的黃秋霞,還有禁閉室外的老光棍。 老光棍沒人監督,原形畢露,只要黃秋霞哭喊,老光棍總有辦法對付她。 短短兩天時間,現在的黃秋霞只敢默默流淚,不敢發出任何多餘的響聲。 現在的黃秋霞,只希望時間過得更快一些,公社趕緊上班,趕緊處理自己的問題。 她覺得,不管是分到農場還是林場,哪怕是判刑槍斃,也好過在老光棍手底下飽受屈辱。 黃秋霞正在遭受的一切,楊白衣一無所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對她有任何憐憫。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不是黃秋霞被嫉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鬼迷心竅的舉報楊白衣和陳百旺,也不會大過年的把自己折騰到禁閉室裡。 大年初一早上,楊白衣一家起的都很早,就連平時最愛賴床的楊小小,今天都起了個大早。 狗蛋和二丫幾天前就跟小丫頭約好了,今天要帶她磕頭拜年要糖果。 雖然糖果小丫頭並不缺,但主要是想體驗一下氛圍。 農村一般都是由一個或者幾個家族組成,往上查幾代都是一家人,而城裡就不同了,除了家人和有限的幾個親戚,其餘全都是陌生人。 一家人一人一個臉盆,洗漱完了水就留在了臉盆裡。 在北方,大年初一天不亮,是不允許往外面潑水的,水是財,潑出去是要破敗的。 暮雪洗漱完,就把昨天包好的餃子下了鍋,熟了以後讓蕭復興和楊白衣端到堂屋。 “娘,昨天吃到半夜,到現在我還不餓呢。” 蕭復興巴咂著嘴,彷彿還在回味著昨天晚上的海鮮大餐。 “不餓也要吃,開年餃子吃一口,幸福美滿年年有。” 昨天的海鮮大家都沒少吃,所以今天早上只是象徵性的吃了幾個餃子,就結束了今天的早餐。 把桌子收拾乾淨,楊白衣讓姥爺姥姥坐在中堂,晚輩們依次給兩位長輩拜年。 當蕭復興給父母拜完年之後,看到了暮雪手中遞過來的紅包。 “娘,這是給我的嗎?” 蕭復興滿臉驚喜,農場五年,蕭復興過的一直都是兜比臉還要乾淨的日子。 “嗯,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蕭青陽和暮雪並沒有說這些錢的來歷,那樣會給兒子增加負擔,他也肯定不會要的。 楊白衣沒有驚動任何人,把錢提前塞進了他們老兩口的鋪蓋,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哇!兩張大團結。” 蕭復興掏出紅包裡的二十塊錢,高興的像個孩子。 接下來,楊白衣和楊小小分別給姥爺姥姥拜了年,紅包裡也是二十塊。 等到林宛如上前拜年的時候,暮雪笑容滿面的掏出了一個超厚的紅包。 楊白衣的嘴角抽了抽,老太太還真是大方,自己給姥姥的錢,估計她全部都塞到給林宛如的紅包裡了。 “姥姥,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 原本林宛如想著也是二十,剛伸手一摸厚度,立馬觸電一樣的收了回來。 “拿著吧,好孩子,這是咱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紅包就要包的厚一點。” 暮雪對林宛如非常滿意,早已認定了這個外孫媳婦。 “姥姥,過年給紅包,只是圖個吉利和彩頭,哪有這麼給紅包的,您快收回去吧,我可不敢要。” 說句不好聽的,娶個媳婦也用不了這麼多彩禮啊! “姥姥,給宛如和我們一樣多就行,多了她是不會要的。” 林宛如什麼性格楊白衣很清楚,吃穿上不計較,已經是她的底線了,再平白無故給這麼多錢,林宛如是絕對不會要的。 林宛如需要的是一段平等的戀愛關係,她壓根也不是那種一味索取的人。 看林宛如態度堅決,又有楊白衣在一旁勸說,最終還是給了林宛如一個裝著兩張大團結的紅包。 暮雪把厚厚的紅包重新裝回衣兜裡,沒有送出去,看起來相當遺憾。 趁著林宛如和蕭復興收拾碗筷去了廚房,暮雪把楊白衣拉到一旁。 “大外孫,這些錢還是你收著吧。” 暮雪從兜裡拿出紅包小聲說道。 “姥姥,您收著吧,外孫現在能掙錢,這就是外孫過年了孝敬您二老的。” 送給姥姥姥爺的錢,楊白衣當然不可能再收回去。 “好外孫,你的孝心姥姥姥爺都知道,我們現在住在你這裡,根本用不到錢。 開了春以後我們還要回農場,拿著這些錢也不一定是好事。” 暮雪可不是在哄楊白衣,以前李渾在的時候,他最看不得下放幹部過的好。 誰要是家裡郵寄的錢多,他不但要把錢給剋扣掉,還會特意找你的麻煩。 “姥姥,您就放心吧,上次咱們不是回過農場一次嗎? 李渾惡有惡報,估計現在墳頭的草都一人高了,現在農場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