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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北海城近期雷雨日多，空氣泛潮。
暗室隔窗起霧，沿下鱗次櫛比的摩登大樓燈火通透，浮著床前起伏身影，在霧面裡失焦。
鋪天雨線砸上玻璃，床頭亂扔的手機亮屏，未讀訊息懟滿半個螢幕。
床褥塌陷搖動，細密喘息聲蔓延，融進無邊的雷鳴電閃。
酒紅色短甲嵌進寬厚脊背裡，印出觸目痕跡，難耐著長音消匿，吸腹仰挺脖頸上，紅痕，細汗，熱氣蒸騰。
……
雷聲幾次要轟開隔窗，後半夜才見消停。
姜語翻身下床，呼吸平復，隨意往地上勾起一件，揉進手裡，是件男士純黑定製襯衫，進口面料，做工精細。
不過北海一個外貿商貴，穿得倒挺好。
這男人為了面子，也算捨得。
輕細哼聲落進倚在床沿饜足的男人耳裡，見姜語並不講究，撈著單件襯衫走進淋浴間。
男人半闔眸，薄唇勾笑，側身翻出床頭手機掃眼簡訊未接，回撥電話。
“講。”
“老闆。”那頭張博遲鈍稍許開始彙報：“北海這塊兒專案的交付期限給過來了，估計著這倆天就能搞定。”
李京肆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摸了件打火機，漫不經心，遊刃有餘在手中擺弄，清淡聲線接話：“嗯，具體在酒局上面談。”
張博說：“好的，我這邊回覆那位大東家。您今晚沒在雅居嗎？”
那聲音滯停幾秒，說：“沒有。”
早些年北海開發旅遊業，李京肆有介入部分壟斷市場，出過長差，擱偏山裡頭置買了處雅居，自己肯定沒什麼機會住的著，主要用來接待來訪親客。
這幾天不就出差來了，他大忙人喜靜，便暫不對外開放了。沒什麼意外情況，李京肆是會回雅居歇腳的。
“那我們……是不打算提早回京北嗎？”張博問得很委婉。
地產開發專案提前談成，又不用李先生親自視察，原計劃也能提早回總公司，如今來看得延上兩天。
其實從李京肆常常脫身獨自前往徽宮開始，張博便察覺了。那是李京肆早兩年在北海創營的個人產業，隱私性極高的酒店大廈，不對外開放，只做私人接待，需要一定身份門檻進入。
把人帶去那地方歡度，意料之中。
張博跟在李京肆身邊近十年，太清楚自己服的是個什麼主，李先生鶯鶯燕燕滿林子，多少女人好他這口仙品。
不過他老闆輕易瞧不上，就算中眼了也是一個新鮮勁兒，論不上情，談不上戀。
李京肆笑說：“你不覺得，北海景觀，甚為悅心嗎？”
李先生這是新鮮勁兒還沒過。
張博簡言：“明白。”
電話結束通話，扔回床頭。
探去床邊亂散的西裝內兜裡撈盒好彩特供，鍍白金鑲寶石白鑽的盒面。
李京肆看眼浴室，煙盒連著火機扣回兜裡——照他給出去的身份，該是符合不來這盒煙的，雖然本就騙得不大認真，好歹意識到也做點樣子，陪小孩兒玩，稍微要些耐心。
李京肆手臂架回床頭，視線落向隔窗，雨線順著玻璃滑下去，浴室水聲淅瀝，迴盪出來，錯覺雨勢更大。
姜語當真掛了那件黑襯衫回來，領口紐扣解開三顆有餘，暗燈下溝壑顯明，延向白得晃眼的兩條細腿，乾淨地方沒一塊兒。
“你們做小生意的也這麼忙嗎？乾點事兒手機響個沒完沒了。”姜語踩上床，蹲在他身側，環膝，淺淺聞見襯衫韻出淡茶香。
很舒服的，他身上的味道，她一直都挺喜歡，也就穿他襯衫這點不大在意。
做小生意的還在忙著清點回複方才刷屏的訊息。
印象裡常年遊走生意場的男人，保持不了什麼好身材，但這人偏偏不一樣，寬肩窄腰，肌肉鼓囊，練的很漂亮，塊壘分明的腹肌在他平穩的，一張一翕的呼吸裡起伏，隱隱僨張蓬勃性/欲。
玻璃燈淌下那道暖光從他腹處，一直延亮到近挨的姜語，大敞襯衫前襟陷下的晃盪雪白，紅痕密佈。
姜語在著眼打量那隻健碩手臂，一條刺目的五爪金龍攀巖而上，黑金二色縛纏，兇戾龍頭倚掛胸口，獠牙肆張，衝擊力威駭。
金龍開五爪，可是極為蠻悍的東西，一般人鎮不住，每回見她都要多看兩眼，多思考幾分他的膽色。
“阿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