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穿過半開的窗縫,折射進房間內。
大床上的人側身睡著,眉宇間帶著明顯的疲憊,手臂搭在長枕上,並未察覺身側的人已經離開。
“玫瑰花瓣揪下來用水洗洗”。
“這些都要揪下來嗎?”
“你要十盒的話,這些就都要用完”。
“行吧!”
樓下的對話傳到二樓,睡得正熟的人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只抓到一個柔軟的枕頭。
“我能分開做一盒嗎?”
“怎麼了?”
“就是······我男朋友不太喜歡吃太甜的,我想單獨做一盒給他吃”。
於樹聽著下面的說話聲,不由得挑眉。來到窗前,於樹向下看去,只見一個纖瘦的身影站在一張長木桌旁,手裡正揪著玫瑰花瓣。
白色高領打底,勾勒著纖細挺翹的身材,袖子堆在胳膊肘,外面加了件當地特色的扎染布做的馬甲。栗色的頭髮隨意挽起,幾縷髮絲隨著身體的動作,輕輕掃過雪白的下巴。
“對男朋友這麼好呢!”阿香姐拿來一罐白砂糖放在桌子上。
我笑著回答她:“因為他對我也很好呀!”
於樹沒有下去打擾,而是去衝了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坐在靠在視窗的沙發上,靜靜地聽著樓下的對話。
“用清水多洗幾遍,不然裡面會有小蟲子”。
“啊?還有蟲!”
“是啊!這花是今天剛摘的,沒打藥,裡面肯定會有蟲”。
“那我不洗了!我害怕”。
“你不是要親手給家裡人做鮮花餅的嗎!”
“我······我······好吧!”
於樹看著樓下的一切,就那樣深情款款的看著,溫柔的不像話。
春日裡的微風吹拂,不冷不熱,不急不躁,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眼看快要到中午了,於樹終於等到樓下的人上了樓,他聽著那走在樓梯的上的腳步聲很輕很軟,似乎是以為他還在睡覺,生怕吵醒。
於樹已經等的有些迫不及待了,目光注視著那扇門,“吱”的一聲,輕輕推開。
我正端著烤好的玫瑰餅,開門就見他走向我。
“你醒了啊!我做了玫瑰餅,超級好吃”。
“有多好吃?”於樹滿臉笑意的站到我身前。
“你嚐嚐嗎!”我伸手拿起一塊,遞到他嘴邊,溫度剛剛好。
於樹咬了一口,先是酥脆的口感再到玫瑰花醬的甜糯,是真的很好吃。
“好吃嗎?”
“很甜!”
“還是很甜嗎?你這一份我已經很少放糖了”。
“心裡甜!”
······
在大理待了幾天,於樹陪著我回到了徽州,他知道我姥爺一家的事情沒有處理好,肯定不會安心陪他回成都的。
看守所
安靜的會議室內,氣氛緊張而莊重,於樹緊緊握著我的手,安撫著我。
會議室的門開啟,蘇潔跟著民警走了進來。關了大半月,明顯消瘦的身體壓根撐不起她身上那件明黃印著看守所字樣的馬甲。
進門時,她的眼睛便看向了於樹,那種詫異的眼神被我捕捉到。
她聽著民警的指示坐下,像個木偶一般耷拉著腦袋,沒有一點鮮活的氣息。
“在這裡過年的感覺怎麼樣!”我嘲諷的問,語氣充滿了對她的輕蔑。
她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和憤怒,卻又無可奈何,隨即又深深埋入那無盡的黑暗。
“周嶼星,你這次還挺幸運的!”蘇潔低著頭,話裡有話。
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故意顯擺的回答他:“我確實挺幸運的,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他會這麼愛我”。
“呵呵!”她冷笑了起來,隨後又抬起頭看向我,眼底通紅,閃爍著淚痕。“你來,不會就是為了顯擺你找了個很愛你的男朋友吧!”
我微微聳肩,否定她的話:“當然不是。我今天來,就是問問你,想不想出去”。
話音剛落,她眼底閃過一絲驚喜,晦暗的眸子霎時亮了亮,可又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你不會想讓我告訴你當年那份買賣協議在哪吧!”
“你知道就好,我也就不過多囉嗦了。今天在這個地方,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告訴我買賣協議在哪,我就撤訴!”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