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體中存在多個意識的例子並不多見,但少不代表沒有。 據荊非所知,【怪物戰士】裡就有一位雙重人格的隊員,既然人類會有雙重人格,那一個怪物有兩種意識也不奇怪。 “沒錯,這把劍也是用【不死者】的殘骸製成,你的血脈能一定程度上引起它的共鳴,所以能與我的意識接通。” “你總是直呼【不死者】,難道你不是【不死者】嗎?” 荊非本來猜測黃昏就是【不死者】的另一個意識,可如果他真是【不死者】本身,不應該說“我的殘骸”嗎? “你想知道我的來歷?” “那肯定。” 如果不知道黃昏真正的身份,荊非就無法完全信任他。 “大概在一千多年前吧......” “呃......要從這麼遠之前說起嗎?” “不想聽我可以不講。” “想聽,想聽,你繼續,你繼續。” 黃昏繼續開始講述。 “那時候【王之域】各大族群分踞各地,都有統一【王之域】的野心,各族群相互抗衡,戰火紛紛。“ “【不死者】一族在那時是被奴役的一族,他們生命力強,力量大,甚至不用怎麼休息,所以一直被其他種族當成開採礦石的奴隸。” “他們生存在暗無天日的礦地,不知道白天還是黑夜,只知道不幹活就會挨鞭子。” “他們不怕死,但怕痛。” “他們靈智不高,卻也有地位之分。” “匯聚在一起的小團體,會將受到的欺壓發洩在另一個個體身上。” “而有一個體,即便在靈智不高的【不死者】中,也是個傻子。” “這個傻子的食物會被團體搶奪,會被薅掉好不容易重新長出的頭髮,會被崩掉牙齒,掰斷手指。” “雖然最後會恢復,但疼痛的感覺不會被遺忘。” “傻子就是傻子,他生來就不會妥協,他具有很強的力量,卻不知道怎麼施展。” “他打不過小團體,但每次他都會反抗,即便反抗換來的是更慘烈的傷害。” “他是一個傻子,好戰到極致的傻子,他憎恨輸,他想贏。“ “但他再傻也知道光憑自己贏不了,他需要一個能施展他力量的存在。” “而就是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的一天,被幾隻腳踩在腳下的一天,我的意識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降臨的那一刻,我就領會到了這個身體擁有著多麼強的力量。” “即便在【不死者】一族中,這個傻子的力量也絕無僅有。” “他很傻,不會怎麼使用自己的力量,但我會,我和他達成了協議,他的身體由我掌控,而我,能讓他贏,一直贏。” “也就是這一天,他成了我的“武裝”。” 荊非聽得非常認真,呼吸頻率都變慢了,他很想安安靜靜地聽下去,但有個問題他此刻非常好奇,他沒忍住問了出來:“那你本來來自哪裡?” “太久遠了,我忘記了那裡叫什麼名字,只記得那是一個一抬手便能殲滅一個星球的國度。” “一抬手就能殲滅一個星球?!” 荊非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壓迫感,無力感油然而生,要是真如黃昏所說,假如那個國度把地球當成殲滅目標,那地球很可能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我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只剩下一個意識,只記得自己一直漂流在暗夜無光的長河,直至落到這個傻子身上。” “但我清楚地知道,這麼強的力量我是第一次擁有,有了力量,便有了目標。” “我將那幾個欺負傻子的同類揍得半死,一百多次。” 聽到黃昏非常平靜地說出這個數字,荊非背脊有些發涼,自己以後還是別得罪黃昏的好。 “我把他們打服了,打得服服帖帖,他們開始聽從我的命令。” “而這,正是我想要的。” “【不死者】是受眷顧的強大種族,強者不該受到弱者奴役。” “我聚集所有的【不死者】,想要帶領他們反抗。” “這時候我才知道【不死者】中幾乎全是傻子。” “他們從未覺得被奴役是一件痛苦的事,只要能吃飽,能跟同族幹架,對他們來說就已經足夠。” “而就因為他們都是傻子,才更容易驅使。” “他們好戰,好戰到了極致,戰同類令他們快樂,戰異族也同樣。” “在他們看來,鞭打他們的異族要比同族更強,跟更強的存在戰鬥是最令他們興奮的事。” “我利用這一點,驅使他們對異族發起反抗,反抗的那一天他們才知道,異族不堪一擊。” “他們被啃下一根手指就會恐懼到極致,被薅掉幾根頭髮就會滿地打滾。” “他們根本不配奴役【不死者】。” “很快,礦地被【不死者】佔領,異族派軍隊鎮壓。” “【不死者】雖然強大,但數量實在太少,被軍隊打得節節敗退,幾近滅絕。” “只有我和幾個【不死者】最終逃走,逃到了一處其他種族都不敢貿然進入的禁地,這處禁地,生存著同樣曾被奴役的最弱族群,人類。” “【不死者】與【不死者】之間很難孕育下一代,人類孕育【不死者】的下一代卻不難。” “人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