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是【非人】?” “我感知了你的血脈,你的血脈濃度比一般的非人還要弱,應該是【非人】與人的混血。” “那我應該叫【非非人】?” “【非人】與人的混血,在【王之域】同樣叫【非人】。” 養育荊非的是他的母親,從小他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很少提起父親的事,也許就是因為他父親並不是人類。 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不是人,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何他的體質與常人不同。 “【非人】為什麼會被認為是劣種?” 荊非大概能猜到原因,但還是想知道最準確的答案。 “【不死者】壽命極長,具備超常的恢復能力,無論傷得多重,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恢復,並越變越強。” “人類壽命很短,身體極為脆弱,但具有極強的成長能力,天賦高者十數年就能鍛鍊成一代強者。” “混雜了不死者與人類血脈的【非人】雖然繼承了一部分【不死者】的恢復能力,但恢復能力遠不及純正的【不死者】,且完全失去了人類的成長能力。” “無數【非人】窮極一生都無法強過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他們就連當炮灰的資格都不夠,對於一個種族來說,毫無價值。” “因此所有種族,包括【非人】自身,都認為【非人】是劣種。” 荊非緊咬牙根,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如果一切都如黃昏所說,那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追上雲雪,就因為他是劣種血脈,就因為他“不是人”? 他抱著僅有的希望問道:“難道【非人】一點變強的機會都沒有嗎?” “或許是神明也不願意創造一個完全沒有翻身機會的種族,她為【非人】留下了一種變強的方式。” “是什麼?” 荊非彷彿在末路的盡頭抓住了最後的蘆葦。 然而,黃昏的答案頃刻讓蘆葦斷裂:“流血,大量的流血,每流上一次血,就能強上一分。” 他哪能不知道這個答案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想要變強,就必須在生死中徘徊,不斷受傷,痊癒,受傷,痊癒...... 運氣可不會每次都站在他這邊,穴蛛那次是運氣好,【不死者】這次是【不死者】沒起殺心,但下一次他怎麼保證自己不會在生死邊界中,稍微往死那一邊挪了去。 “看來你也懂了,【非人】繼承了【不死者】變強的方式,但【非人】沒有【不死者】那麼強的恢復能力,稍有不慎,【非人】就會死。” “如果你真想變強,我可以幫你,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但也不會讓你輕易地死去。” “你為什麼要幫我?” 荊非早就想問這個問題,考核那次黃昏幫了他,【不死者】這次也幫了他,他不知道黃昏有什麼目的。 “因為太無聊了。” “哈?” 荊非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他無法感知到黃昏的情緒,但不知為何,他覺得黃昏說的是實話。 繞了這麼大圈,就因為這麼一個......單薄的目的? “在劍裡呆了十多年,沒人能聽到我說話,什麼地方都去不了,想死死不掉,目光所及的前方都是黑的......” “哦不,是沒有前方。” 明明說著無比悲傷的經歷,荊非依舊無從得知黃昏的情緒,但他想象了那個畫面,如果自己這麼過了十多年,那該多麼無助、絕望。 “那你想我為你做什麼?” 即便黃昏沒有說出這段經歷,荊非也欠 他兩個人情,欠了,就得還。 “我想讓你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件是把這把劍作為武裝帶上。” “沒問題。” 荊非本就習慣了使用末位之劍,雖然現在它形狀變了,但這樣反而更好,他也不想一直使用一個全是鐵鏽的“鐵塊”。 “第二件是我的存在對所有人保密。” 這個要求不難,甚至可以說很簡單,但荊非卻沉默了。 不是因為怕隱瞞黃昏的存在會對【怪物機關】產生不可預見的威脅,也不是怕黃昏會害自己,而是...... “抱歉,這個我不能答應你,因為有一個人我不想瞞,也瞞不住。” “你換個要求吧,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諉。” “是那丫頭吧,行吧,我換個條件,讓我跟那丫頭對一次話。” 黃昏沒有明說是誰,但他說到“那丫頭”的時候,荊非卻能感覺到他明確指向著在外面吃飯的雲雪。 之前他指向血蝠的時候荊非也有這種感覺,看來黃昏雖然是獨立於外的意識,卻能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他本身。 “你能跟雲雪對話嗎?” 黃昏剛才說過在劍裡待了十多年都沒人能聽得到他說話,想必能聽得到他說話的只有荊非一個。 “有你當媒介就可以,但跟別人對話時,你的意識會暫時關到小黑屋裡,什麼都不知道。”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