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是被監聽? 荊非腦中剛生起這個疑問,熒幕中的姬柰便作出“解答”—— “之所以是懷疑被監聽而不是監視,是因為我曾用手機打字讓夜貓幫忙查詢檔案庫中是否有我們未知的隊員的資料,她找到了一份能證明第26人一定存在的紙質材料……” 雲雪緊皺眉頭:“夜貓?” 前面的她都能聽懂,可對於失去夜貓記憶的她來說,這是一個陌生又疏遠的名字,然而影片中的姬柰說到這個名字時,就好像和提起她時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也就是說,姬柰和夜貓的關係,不比和她差。 可雲雪竟不認識夜貓這個人,不,不是不認識…… 她向荊非投來疑問的目光。 荊非點頭:“嗯,夜貓曾是姬柰隊的基地指揮官,也是無存詛咒的受害者,你現在已經沒有了關於她的記憶。” 失去記憶對活著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甚至可以說是……好事。 沒有了對死者的記憶,就意味著不會為死者感到悲傷、痛苦、絕望,不會為之落淚,為之心碎,過往一起所經歷過的一切,都如夢幻泡影,虛無縹緲。 可對死者來說……這就是一個真真正正、不可饒恕的詛咒! 他們的生命被剝奪,這本已是最慘重的代價,如今卻要在這砝碼上再壓上一顆萬斤巨石,連他們與家人、朋友的回憶都壓碎,無法再拾起。 荊非想象了一下如果他被無存詛咒吞噬,並知道隊員們、雲雪將他徹底遺忘,他心臟的刺痛比任何時候都要難忍,喘不上氣。 “那是一份破舊的簡歷。” “許心,20歲,相貌普通,笑容溫柔,應聘崗位是怪物戰士,戰鬥方面的各項考核都是滿分,怪物擊殺數卻是0。” “也就是說,她從未親手殺死過一隻怪物。” 許心?! 荊非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因為她的武裝很特殊,是【治癒獸】。 這個武裝戰鬥能力基本為0,不過它的力量可以為受傷的民眾提供治療。 他曾在周邊店遇到過許心,那時有個孩子來買周邊,踩在貨架上想拿頂上的,被攀倒的貨架壓倒,頭碰到地板撞破,鮮血直流。 那時值班店員只有他一個,他一個人扶不起巨大的貨架,正好許心在場,幫了荊非一把。 扶起貨架後,許心穿戴上【治癒獸】為孩子治療,片刻後傷口便癒合,昏倒的孩子甦醒,見到【治癒獸】那如蟲子般醜陋的外形時嚇了一跳,大哭起來,許心連忙解除武裝,做鬼臉逗孩子笑:“我不是怪物,是人……會做鬼臉的人哦~” 許心的相貌不算出眾,甚至泯然眾人,看不出有何出彩之處,可她的笑容卻極有感染力,如清風拂面,如涓涓細流,溫柔到了骨子裡。 她的存在感不高,也極少會出現在媒體中,因此沒多少人對她有印象,荊非也不例外。 要不是她在店裡幫了孩子並買下一個姬柰的手辦,也許荊非都不知道姬柰隊中還有這麼一名怪物戰士。 “雲雪,你對許心有印象嗎?” 荊非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淡淡地搖頭:“沒有。” 也就是說許心也是無存詛咒的受害者,而她正是姬柰口中姬柰隊的第26人。 如今光是荊非所知道被無存詛咒吞噬的便有夜貓、許煙、雲瀟、安湘、許心。 他不知道的不知還有多少…… “許心……我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記憶,姬柰隊的招聘都要經過我來考核,如果我見過她一定會有印象。” “她估計就是世人所遺忘的,我隊伍裡的第26名隊員。” “這是至今得到最關鍵的資訊,本應該也會像以前一樣遭到破壞,可夜貓在指揮外的時間向來不喜歡電話交流,我們用的是文字。” “正因如此,才沒被發現?” “這是一個值得驗證的假設。” “我先將那份簡歷複製一份,並跟夜貓闡述我需要驗證的東西,然後打電話給她,再度將查詢資料的步驟用發出聲音的方式重複一遍。” “果然……天上【門】開,待我出去處理完怪物回來,檔案庫中那份簡歷不翼而飛,並且檔案庫那段時間的影片資料遭到了清除。” “我閉上嘴,開始在辦公室裡、家中查詢監聽裝置,但並沒有找到任何一個疑似用來監聽的東西。” “而且就算我在外面執行任務時,給隊員下達的指令似乎也會被聽到,就好像我在被24小時竊聽著一樣,我猛然驚覺什麼……” 荊非也同時驚覺什麼。 他與影片裡的姬柰同一時間看向手腕的位置,浴室中的姬柰沒有戴著怪物手環,他則凝視著自己的【不死者】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在腦中發出詢問:“黃昏,我是不是也在被監聽著?” 黃昏的古井無波的聲音傳出:“不知道。” 這個問題黃昏不知道太過正常,如果是用的是這邊的技術來監聽,他也許連這個技術都不認識:“姬柰沒跟你說讓我們摘下手環再看這個影片嗎?” 如果他與雲雪真的在被監聽著,那麼這個影片上的所有資訊都將暴露給監聽者,這會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