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瀟、安湘,這便是雲雪父母的名字。 他們曾是怪物機關的研究員,負責的研究方向是怪物對策武器。 怪物入侵至今30年,有效對抗怪物的方式依然僅有怪物武裝一種,而怪物武裝需要人穿戴,這就必然伴隨著死亡的風險。 如果能夠用怪物殘骸製造出無需穿戴,遠端便可制敵的武器,這將是劃時代的突破。 怪物戰士的犧牲率會隨著這個武器的問世、迭代不斷降低,甚至無限趨向於零。 雲瀟與安湘曾跟荊非聊到過這個理想,那時的他們眼懷熱切,熠熠閃光,讓荊非也受到感染,堅信著某一天他們所期望的一定會成真。 只可惜……這份研究還未成功,他們就在8年前的怪物大災難,既荊非母親遇難的那一天失蹤,至此之後,這個研究便停滯不前,再無進展…… 荊非在醫院照顧風裡希的時候,雲雪會幫忙送飯過來,那時的他的思緒幾乎完全被囚困在了醫院中,對外界的所有事都無暇他顧,只知道公佈的死亡名單中並沒有雲瀟與安湘的名字。 這就說明,他們有可能沒有遇害。 但也有可能……天眼系統沒有拍攝到兩人遇害的影像。 他現在才發現,從那天以後……雲雪再也沒有提起過她的父母。 他本以為雲雪是預設父母已經遇害,不願意再主動去接觸心靈的創傷,他便也不再敢隨意觸碰這個話題。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不是雲雪不願意面對,而是她根本就沒有能在腦內成像的模樣,沒有記憶的她面向的必是一片荒蕪。 在這片荒蕪中,沒有她要尋找的那兩人的蹤影。 她不記得她留下來的糖是為了什麼。 也不記得自己遊戲id“xx”的來歷。 如今看來,並不是她不記得,而是她留下來的糖要給的人、遊戲id原來的主人早已——“不存在”了。 她的父母被無存詛咒吞噬,她對他們的記憶隨之消失,並對記憶的空白進行修正。 如今荊非所住的房間裡,雲雪父母曾經的東西都已被清理,這就是修正後的結果。 只要沒有像姬柰一樣意識到極為強烈的違和,這個修正便是必行之途。 也就是說,無存詛咒不僅在侵害怪物戰士,就連研究員,甚至可能普通人都不放過。 並且這個情況由來已久,雲瀟和安湘遇害已是8年前,至少這8年間一定還有許多人遭難,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連存在過的記憶都沒能留下。 荊非不知道是誰、為何要用無存詛咒將雲瀟與安湘吞噬,但他們是怪物機關的人,很可能就是被潛藏在機關裡的內鬼所害。 記在內鬼頭上的仇,又多了入木三分的一筆。 荊非發誓,他絕對要將內鬼揪出,血債,必須以血來償! 雲雪望著空曠的房子,失了神,她依然想不起自己的父母,能想到的……唯有縈繞在心中那並不算深刻的悲傷。 荊非沒再特意向雲雪提起她的父母,既然記憶已經修正,就讓這份註定悲傷的記憶徹底消失吧,揹負這一切是他這個有記憶的人該做的事…… 他點選螢幕,畫面再度播放。 影片再度切到下一個,這一次姬柰沒再道別,也沒有開場白,順著上一個繼續開始講述。 “為了防止我的記憶被徹底修正,我拿著手鍊錄了一個影片,講述手鍊的來龍去脈,並將錄影放在起床時第一眼就會看到的地方,並在鏡子寫下大字——” “起床後先看錄影,務必!” “從此之後,我每天第一件事便是觀看關於手鍊的錄影,記起自己對手鍊的疑惑,並開始繼續調查手鍊的來歷與隊伍中是否存在第26人。” “既然記憶會修正,那麼是不是所有隊員關於這第26人的記憶都已經被修正過?” “原本26人的資料,經過記憶修正後,有人將數量改成了25?” “帶著這個疑問,我開始查詢修改日誌,最後並沒有找到相關日誌。” “但日誌中的時間有一個相隔時間細看差異稍大,很可能中間還有一到兩條被刪除了。” “刪除日誌的操作許可權並不在這裡,這個修正顯然不可能是姬柰隊的人員所為,那麼必然是具有更高階許可權的人做的。” “誰?刪除了什麼?” “擁有高階管理許可權並極為熟悉該系統的人。” “我當即懷疑是技術部長雷銘做的,因為他都符合條件。” “只是我沒證據,當面對質也肯定問不出什麼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得找到第26人。” “只要能證明第26人存在,就說明機關裡存在著敵方勢力,也許這麼多年怪物一直未能全數清剿就是因為內鬼的存在,我一定要將它揪出,以血祭亡魂!” 姬柰那雙彷彿能說話的眼睛裡,殺機四伏。 “我每天觀看錄影之後,就在辦公室裡尋找第26人是否有留下手鍊之外的東西。” “確實有發現一些細微的痕跡,比如冰箱裡有一個很久沒人吃的果凍、不會畫畫的隊員本子上有所有人都不知來歷的Q版畫像、隊員大合照中缺失的一角……” “自此,我得出了一個結論,記憶會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