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一點,溫家必亡! 接下來溫家人沒再說什麼秘事就散了,舒彥卿等到書房的燭火熄滅,才悄然進入書房。 他想找找其他有力證據讓溫家無從狡辯。 舒彥卿是錦衣衛副指揮使,對各種機關暗門都比較瞭解,他在書房摸索一番,便找到了藏在書架上的機關。 他往右擰動機關,書架緩緩從中間開啟,一條通道出現在他眼前。 地下只有三個房間,但幾乎每個房間都裝滿黃金。 舒彥卿估算這裡至少有百萬。 他腦海裡閃過許多畫面,皆是范陽城轄內村子裡老百姓的生活景象,各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連幹活時的表情都是麻木的。 他知道,是對生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才會有那樣的眼神。 舒彥卿看著這些黃金,又想到了璇姐兒的話。 ——只要有世家或土財主為富不仁,就打垮他們,給老百姓分田地,過好日子。 舒彥卿心想,滅了溫家,范陽的百姓就都能過好日子了。 翌日,天還未亮,溫家的主子和下人就開始忙碌了。 辰時剛過,就有達官貴人抵達溫家。 畢竟溫家勢大,趕早不趕晚,顯得更加重視。倒是省了舒彥卿調查哪些家族與溫家有利益來往,等人齊了,只管抓人便是。 有金校尉帶來的兩萬兵馬,縱然范陽兵力再多一倍,也能拿下來。 何況舒彥卿為了保險起見,在大廚房院裡的水井中投了軟筋散,不是毒,只會讓人渾身無力,使不上勁。 溫府的宴席上大魚大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這裡都有,可范陽下面各村子的百姓卻是一年吃不上三次葷腥。 這樣的對比傷害太大了。 舒彥卿冷眼看著,等著這些人倒下去。 溫家的賓客在吃吃喝喝,搭建的戲臺子上還在唱著演著,為老太君祝壽,場面熱鬧非凡。 “不好了,不好了,大老爺,出事了!” 門房下人慘白著臉跑到宴席上大喊。 溫大老爺臉都綠了。 溫老太君坐在最前排,聽到聲音,臉色亦很難看,但顧忌到周圍賓客,她淡而平靜的問了句:“出什麼事了啊?” 話音剛落,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驚得眾人站起來。 他們循聲望去,只見數也數不清計程車兵衝過來,包圍整個院子。 溫大老爺瞳孔一縮,沉聲怒吼:“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我溫家?” 沒人回答他。 直到身穿飛魚服的舒彥卿和穿著盔甲的金校尉走進園子裡。 溫大老爺和溫四老爺對視一眼,溫大老爺微微點頭,溫四老爺打算偷偷溜走,剛起身,卻不料兩腿發軟,坐到了地上,其他人都盯著他,一個百戶走過去踹了他兩腳:“你跑什麼?” 溫四老爺疼得臉發白,他兩個兒子見狀,衝上去還沒動手,就自己倒下去了。 這下子溫家人以及賓客都反應過來了! 不到片刻,所有人都軟趴趴的坐在椅子上或躺在地上。 “你們是不是下藥了?”溫大少爺厲聲質問:“虧你們還是當兵的,竟然幹出下藥這麼卑鄙的事?” 舒彥卿從懷中掏出一疊狀紙遞給金校尉身邊的副官:“麻煩大聲念出來。” 這疊狀紙皆是受了溫家與范陽衙門迫害的百姓找人寫的,只可惜當初狀告無門,導致家人死不瞑目。 不過今天之後,他們所受的冤屈都將得以昭雪。 副官大聲念著狀紙上的內容,一張又一張,聽得人瞠目結舌,三觀炸裂。 哪怕一些賓客知曉溫家人是什麼德行,但溫家人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何況還有不知情的人,看著溫家人的眼神就像看毒蛇一樣,紛紛爬著離他們遠點。 溫家的當事人聽著過去做的那些事,有人氣得黑了臉,也有人害怕得蒼白了臉。 衙門的那些官員只剩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他們的確是完了。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范陽一切黑惡勢力都不堪一擊,被徹底摧毀。 除了觸犯大燕律例的官員被送往京城聽候發落外,其他罪犯因為人太多,囚車坐不下,就在三日後的法場上,被斬首示眾。 此訊息一出,范陽的底層百姓都炸鍋了。 他們不相信這是真的。 曾經有人跋山涉水去京城告御狀,卻是一去不返,再無訊息。 底層百姓處在黑暗中太久了,現在有一點陽光灑進來,不是不願相信,而是不敢相信,害怕只是自己的幻想,夢醒之後,更加絕望與痛苦。 過了兩天,又有分田地的訊息傳遍范陽轄內。 但凡帶著證明身份的憑證來到范陽城,都能分兩畝田地,一戶人家人口越多,分的田地越多。 底層百姓沸騰了,哪怕懷疑,也不想錯過。 因為田地對他們的吸引力太大了! 得到訊息的底層百姓,在村長的帶領下,一起趕往范陽城。 然而富人被區別對待十分不滿。 舒彥卿只說了一句:“只要家中無作奸犯科者,就一樣可以到衙門分田地。” 有富人不死心,仍去衙門分配田地,卻被舒彥卿查了個底朝天,然後被抄了家底。 其他富人們再無二話。 溫家密室裡的黃金,在自己人來之前,舒彥卿沒告訴金校尉,但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