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秉持著看神經病的眼神,駁回了李瑞的提議。 他舉例瞭如下情況,且不說誰都沒有好完全的身體因素,還有好不容易收集了的水和食物太多,以三人負重能力帶不走一半,指望不了車前面的路是看得見的崎嶇,有沒有還得另說。 總不能讓李瑞一個人拖著兩麻袋的物資走一步停兩下的扶著腰喘著氣走,他可能走到八十歲都沒能到家。 如果三人是以投票的方式來決定的話,那麼李瑞就贏了。 提議就這樣耗著擱置在一邊,李瑞卻越發顯得心神不寧。 就彷彿是個預料到明天會有災難的預言家,而且是沒有人會相信的那種,畢竟事實也擺在眼前,僅憑感覺這種毫無徵兆的東西拿不出冒風險的理由。 療養的時間太長,白靜已經習慣過怎麼過的不無聊,沒有事需要去做的艾花能盯著一盆枯萎的花看一天,這樣就顯得李瑞的憂心就沒那個必要。 有些事情越是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就越是忍不住去注意,猶如紮在肉了裡的一根刺,很小,即使不會影響吃飯也不會影響睡覺,可就是會不舒服。 李瑞閉門坐在房間裡,關上了窗拉上了簾,以至於整個遮掩明暗的房間是夜晚,偶爾他會動動麻木的腿調整凳子與床之間的距離。 當然也會每隔幾小時或者幾分鐘撥開窗簾的縫隙看上幾眼,觀察對面房子的半開的被蟲蛀過的木門,看看狹窄的衚衕裡走過幾只喪屍。 當第三次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拿出來的依然是打火機時,又放進了另一個口袋,來回放了幾個口袋,打火機就這樣不見了。 像是憑空消失,一開始找遍了全身。 繼續的耐著性子蹲下檢查地面,逐漸不耐煩的踢開凳子移開桌,直到將整個房間翻的天翻地覆摩,障礙物摩擦地板磚的刺耳聲就沒有停過。 房間就那麼大一陣翻找無果後,李瑞不甘心的靠著牆無力滑落在凌亂又冰冷的地板。 最後才發現原來打火機一直捏在了自己的另一隻手裡。 氣的李瑞差點將打火機砸的稀巴爛,與此同時聽到動靜前來檢視的白靜開啟了門,逆光打在了他整個人上看不清表情,他掃了一眼凌亂的室內嘖聲道:“你發什麼顛?” 李瑞緩緩扶過四腳朝天的凳子站起,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什麼,找東西罷了。” 白靜整個推開了半掩的門走進,踢了踢落在地上攔腳的枕頭,環顧了一圈看著他道:“這可不像,不如說說看,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李瑞沒有回答,低著頭自顧自的著手收拾房間,見他沒反應白靜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道:“是上次的事吧,究竟是有多少人值得你這麼疑神疑鬼?” 欲言又止的李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就幾個人,對我們來說應該構不成威脅.....” “幾個,那你未免也小題大做了.....” “不。”白靜話還沒說完李瑞連忙打斷嚴肅道:“我們和他們一樣總會有卸下防備吃飯睡覺的時候,萬一在暗處搞一點小動作,一覺醒來房子裡全是喪屍,突然闖進來躲在那裡偷襲,豈不完了。” 白靜凝神稍加思考了幾秒,“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先不說我們有沒有暴露的可能性,一般人流離失所了不應該先力求自保嗎,哪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想著報復。” 聽到這,李瑞不禁有些激動道:“不,你不明白情況,像琳琳那麼大的孩子都懂得報仇的想法,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白靜到顯得十分淡定的看著逐漸不安的李瑞道:“所以,你後悔這麼害了那麼多人嗎?” 此話一出,李瑞宛如一潭死水激起的漣漪漸漸恢復了平靜,緩緩抬起頭無神的眼底是憔悴的青黑,說了令白靜十分錯愕的話。 “我什麼要後悔這個,我最後悔的是當初不應該急著回去,在好好確認一遍人數,把逃跑藏起來的人全部抓出來,打爛他們的腿,拔掉舌頭剁掉腦袋連喪屍都做不成......” 看著表情複雜的白靜,李瑞似乎才意識到什麼,像是失了語般沉默的沿坐在床偏過頭面向最暗的角落。 良久漂浮在空中的塵埃都彷彿凝固,白靜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著天花板撥出,“在等兩天我們就走吧。” “嗯。” “好好休息吧,你醒來我還會在。” “嗯。” 也許是能感覺到人清晰呼吸和氣息,李瑞緊繃的神經放鬆了很多,長時間沒有落下的眼皮合上之前,李瑞恍惚間聽到了他離開的聲音。 “我不需要你來為我承擔......” 很輕,像一聲低語,沒有風吹都會散,在醒來時他履行了承諾,依然在。 兩天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至少李瑞沒那麼神經兮兮,該放鬆就該放鬆,多走走動動小跑幾下都變不成問題。 還有不厭其煩的嘗試生火煮東西吃,可能是疏於很久沒做的原因還是很難吃,把糖當鹽放除了艾花給面子吃點,另外兩兄妹連味道都不敢聞,敬而遠之。 對於他們的態度,也因此徹底打消了李瑞想做飯的念頭,啃乾糧吃糖和維生素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