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新的唐軍大本營探查,還不如在泗沘城旁敲側擊。
但讓兩人沒想到的是,他們剛到此地,就被抓
了“壯丁”。
“你們兩人可會超度之事?”
當兩人被領到一位唐軍校尉面前的時候,就見對方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
早在士卒上報又找到了兩個會說官話的僧侶之時他就很覺欣喜,現在見那兩人在他問出這個問題後點頭,更是喜形於色。
他連忙將兩人招呼了過來,“你們兩個隨我來。”
這兩僧人困惑不解地跟上了對方的腳步,見對方一路將他們給領到了一處村莊。
就在他們覺得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身份,要被這賊將滅口的時候,那唐軍校尉忽然說道:“看到那兒了嗎?長史下令,讓我等將附近地界上沒有妥善掩埋下葬的屍首全部聚集在一起,為其入土為安。哎,你們說說看,這多麻煩,就為了讓百濟人覺得我們不是要用屍骨做什麼不正經勾當,還非要讓我們去找大師來超度。”
他憤憤然,“可這泗沘城周遭經歷過滅國之戰,王室寺廟都被毀掉了一部分,別說是僧侶了,百姓都跑了大半,要不是左驍衛將軍今年重新聚攏了一批人開墾農田,恐怕這片田地都要荒廢掉,上哪兒去找僧侶。”
“這都兩天了,我這裡才只找到一兩人。偏偏需要超度的卻有那麼多,也總不能讓近來收攏的流民全聚集在一個地方。”
“哎,別愣著了。”這校尉伸手一指,“我讓人給你們找了幾件合適的僧衣,趕緊把形象收拾收拾,幹.你們的老本行去。”
但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其中一個僧侶的肚子叫了一聲,顯然是餓得有點久。
他拍了拍腦袋,笑道:“瞧我這記性,連你們是逃難過來尋糧的都給忘了。”
下一刻,他便朝著遠處高呼了一聲,“老張,帶著他們去吃飯的地方。”
話音剛落,就見有個男人從遠處跑了過來。
因對方臉上有著刀疤,看上去不像善類,這兩個僧人起先還有點忐忑,但見對方好像並沒有什麼凶神惡煞的表情,又稍稍放下了幾分擔心。
在隨同對方走出幾步後,其中一人便鼓起勇氣朝著這被稱為老張的火長問道:“我們只需要負責超度的事情嗎?”
“那你們還想負責什麼?”張繼問道。
說話間,他的目光在這兩名僧侶好像過分緊張的臉上掃過。
多次的參戰經驗讓他直覺,這兩人的緊張和尋常人的緊張不太一樣。
想到此前公主對他們做出的安排,張繼心中陡然認真了起來,臉上卻還是一副與此前別無差別的表現,不動聲色地順著方才的話往下說道:“修錄戶口,整理村落,修復陂塘,存問孤老,登記農田耕作情況,都是我們這些留守泗沘城的要做的,你們又不是我方軍中官員,能做點什麼?”1
這兩僧侶在聽到“修錄戶口”四字之時越發緊張的神情,讓張繼當即確認,自己的判斷一點不錯,便順勢說道:“我們這些留守泗沘城的,倒是想要連帶著修路造橋之類的事情一起做,好教這些百濟人知道我們並非惡徒,可人手不夠啊。怎麼也得等到打完了高麗之戰再說吧。”
“沒事,再過些日子,你們能幹的事情就多了。”
他忽然聲調一抬,“嘿,到了——”
到吃飯的地方了。
那兩僧人一面是要在張繼的面前繼續扮演流浪僧人的形象,一面也是真的餓了。這會兒聽到這一句,連忙收回了視線。
就聽張繼又不無得意地說道,“多虧公主此番前來,帶來了宮中尚食局的親隨,給軍營中的火夫指導了一番。食材是簡陋了點,但味道真是一絕!你們可真是有福了。”
當然,好不好吃還是得看實際的情況。
那兩僧人坐下就餐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真因為兩日間沒有進食,還是因為此地伙食確實極好,幾乎是囫圇之間就吞下了一整碗。
在緩過來一點力氣,也讓頭腦更加清醒之後,他們總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張繼方才話中提到的人。
他剛才說,公……公主?
其中一個僧人唸叨著自己的打探任務,又對上了面前這領路人和善的神情。
想到這是對方先提出來的話,他就此發問應該也不奇怪。
他便小心問道:“您方才說,公主?”
“很奇怪嗎?”張繼自打見到了青州營地內公主為他們謄抄姓名的那一幕,就已對公主心生幾分敬佩,在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