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原主是有預感的,雖然她平時表現的大大咧咧,直不楞登的,但其實,紀珊有一種透過現象看本質的天賦,可以說是大智若愚。 聽到這個訊息的紀珊不吵也不鬧。 她跟紀慶東說:“有一個人要賣工作,只需要500塊,你們把這筆錢借給我,我打欠條,工作以後連本帶利還你們600,行不行?” 這當然是假的,根本沒有人賣工作,她只是想最後試探一下父母的態度。她心裡非常清楚,父母讓她下鄉,是為了老四。 如果給她買了工作,明年老四到了年齡,肯定就買不起工作了,或者就算他們湊夠了錢,能給老四買工作,也不見得就一定能碰上有人賣工作。那老四下鄉的風險就很高。 他們不想冒這個風險,那麼,讓她下鄉就是一種必然。只要她走了,老四就能留下。 果然,紀慶東和羅小芳一聽她這麼說,眼神躲閃,跟她說:“咱們家沒有這麼多錢了。” “當初二姐買工作花了700,給她準備嫁妝也花了好幾百吧,咱們家不至於那麼窮。就算家裡沒錢了,我出去找別人借好了。等落實了工作,我再還給人家。” 羅小芳直接說道:“不行。紀珊啊,已經給你報名了,改不了了。就算你能借到錢買工作,也改不了了。” 紀珊眼皮輕抬,看了這對夫妻一眼,沒再說什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一刻,她就做了個決定,斬斷這份親緣。本來她也打算找到工作就離開家,現在,就當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只是工作的地點遠了點,工作的內容和她預想的有差別而已。 問題不大,她紀珊能吃苦能受累。擺脫這家人,她心裡也算輕鬆了不少。 可能是心裡多少有一點點內疚,紀慶東和羅小芳倒是把該準備的都準備了,還給了她100塊錢和一些票據。比起那些真正糟糕的家長來說,他們還算可以。 但是紀珊憑什麼跟別人比呢,她當然要跟紀冬蘭、紀春梅和紀秋菊比啊。 就他們給她準備的這些東西,比當年給紀春梅準備的,可差多了。 這樣一比,紀慶東和羅小芳,對她就太糟糕了啊。 不過紀珊也不窮。她是有點守財奴屬性的,從小到大攢的錢,加起來有200多塊,這些是她省下的飯費,幫別人跑腿、寫作業賺來的零花錢,還有撿垃圾賣廢品的錢。算上紀慶東給的錢,再加上知青補貼,她一共有400多塊。 紀珊又悄悄的從羅小芳的衣櫃裡掏出了她藏錢的木盒子,鐵絲撬鎖,拿走了500塊還有一半票據。 唉,也就是運氣不好,沒碰上有人賣工作的。要是碰上了,她早就拿錢去買了,怎麼可能自己跑出去找? 走的時候,紀珊大包小包,把自己的東西全部帶走了,帶不走的,她也全都處理了。 這個家,她就沒打算再回來。 出發的那天早上,除了紀慶東夫妻倆,還有仍然在閒在家裡的紀秋菊,紀春梅也帶著自己的男人來送她,其實是來看熱鬧的。 她為什麼不早來看熱鬧呢?當然是怕紀珊打她。 紀春梅被她明裡暗裡打了那麼多次,就算最開始不知道是誰在對付她,時間長了也弄明白了。面對紀珊,她有點條件反射的從心。 臨走的時候再來,看完熱鬧就跑,紀珊打不著她。 她一臉欠打的表情,跟紀珊說:“哎喲,你不知道喲,鄉下那地方,可苦了。每天睜眼就開始幹活,天黑才能停下。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好。紀珊啊,你可要好好保重啊。” 紀珊笑顏如花:“二姐,說起來,我下鄉的地方就是你去過的那個生產隊呢。當年,你追著陸知青過去,你倆在一起待了一年呢,這和私奔也沒什麼區別了吧?你倆發展到哪一步了?你咋就回來了呢?你在鄉下生孩子了嗎?要不要我去幫你照顧一下?怎麼說我也是做三姨的。” 不得不說,紀珊是懂說話的。 當年紀春梅追著男同志下鄉,這事兒被紀家捂死了。別人並不知道。此刻被紀珊戳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但是紀珊並不會內疚,先撩者賤,是她紀春梅先開口的,她只是還擊罷了! 從小到大,紀春梅挨的每一次打,都是她該得的。 紀珊還不到五歲的時候,家裡人吃綠豆糕,她好不容易才搶到一塊,正吃著呢,紀春梅就要從她手裡搶。 小小的紀珊凶神惡煞的盯著紀春梅的手,她手裡也拿著一塊綠豆糕,卻不吃自己的,來搶她的。 紀珊忍著她的推搡和腳踹,一邊躲一邊飛快的將綠豆糕塞進嘴裡,差點噎死。第二天下午,她就在紀春梅放學的路上拉了跟繩子,把紀春梅絆了個狗吃屎,臉上擦破一大塊兒皮。 趁著紀春梅嚎啕大哭的時候,紀珊飛快的跑走了。 被人欺負不還手,那她紀珊還是個人嗎? 就好像現在,紀春梅被她說的臉色煞白,她的丈夫臉都綠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