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利劍鳴手中,一擊而屍僵。 ——曹植 ...... ...... [Part①·唇槍舌劍] 衙門庭院裡突然來了這麼一號不速之客,幾位貴人神態各異,不敢輕舉妄動。 知縣武成章曾經是上京城裡的太監,也見過不少御前侍衛和禁軍教頭,能不動聲色徒手殺死縣衙裡的護院犬,此人的身手非同一般——這珠州縣衙裡的狗,可不是什麼路邊撿來的便宜貨色,那都是由周邊鄉鎮拿去和郊狼配種養育出來的猛獸。 玉真道士面露驚異,死死盯住來客的兩掌指節,心中已經翻騰起驚濤駭浪—— ——好強的指力! 雖說這護院犬的肚腹柔軟,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徒手剖開的。 他動了真元嗎?用了靈力嗎? 沒有!完全感覺不到! 這漢子一路走來,步履看似虛浮,呼吸吐納與常人無異,胸肺起伏好似一個白面書生,哪怕下地幹活的農夫都要比他有力似的。 可是他手上的狗!卻連臨終前的慘叫悲鳴都發不出來了! 只是武知縣的乾兒子還不清不楚,似乎搞不清狀況。 武修文只曉得來了個洋人(從仙台港跨洋而來的外人),提著縣衙的護院犬就這麼走進來了,這小子是後知後覺,小腦筋沒有轉過來。 “好大的膽!敢殺知縣的狗?!” 江雪明不想第一時間撕破臉皮,手上這條狗就當做一個下馬威,門外還有三條死狗的屍體,都叫瑟瑟發抖的衙役攏到一處去。 他甩開狼犬的屍身,從醫生包裡不緊不慢的取出新手套,隨口應道。 ‘我來珠州要路引,想去上京。路上恰好聽聞有兩個傷患,他們的手指頭被人剁掉,我自然要看病救人。’ 不等江雪明講完,武修文立刻罵道。 “直娘賊!你說甚麼?!” “我說,如果這個手指頭進了畜牲的肚子。”江雪明好聲好氣的商量著:“它爛了,不好用了,事情就變壞了。得趁著熱乎的時候趕緊取出來——不然就用不得了。” 武修文還想開口,可是乾爹卻死死抓住了兒子的手臂。 “乾爹...”武修文這才反應過來,看清乾爹的眼神時,他終於閉上了嘴。 江雪明接著問:“你是州官還是縣官?” 武成章應道:“本官是朝廷知州,提督任命的知縣,既是縣官也是州官。” “身兼數職,辛苦辛苦。”江雪明沒有抱拳作揖的習慣,也沒有下跪認官的想法:“鄙人張從風,從九界來,這個...” 武修文還是掛念乾爹的臉面,於是小聲提醒:“見了朝廷命官為何不跪!” 雪明將醫生包裡的行醫資格證和學位拿出來。 “在大夏應該算翰林院的學士,為九界領邦將軍家裡看病,也算是御醫,照你們這個官員制度,你這個上京委派到地方的太監應該要給我跪下,還得磕滿三個頭。” 此話一出,武成章的老臉掛不住了,頓時兩頰發熱頭腦發昏,一下子氣得面紅耳赤——這洋人在說什麼胡話?僅憑几張紙就要來羞辱於我? 可是老太監還是忍住了,他是個明白人,要是摸清這洋人的底細,知道他幾斤幾兩,哪怕把他弄死在珠州城裡,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哦...” 如此想著,武成章輕飄飄的應了一句,也沒有正面回應,決定把這個難題丟給玉真道長。 既然這洋人是來找麻煩的,口口聲聲要治病救命,奔著這幾根手指頭來,那就看玉真道士如何對付他吧。 這老太監的腦子轉得比干兒子要快得多,立刻扭頭髮問。 “道長?您認得九界的批文嘛?恕本官才疏學淺,這證章圖樣簽押機關,本官是不清楚,不明白——要是鬧了誤會,恐怕弘法寺和尚書主客曹(外交部別稱)那裡不好交代。” 玉真道士頓時汗流浹背,不知道這老知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人是知縣要抓的,熊也是知縣乾兒子要貪下來的,迎春樓裡的姑娘都是這對父子買來,把強暴罪名安在趙家兄弟頭上的,怎麼來了個洋大夫,事情都落到他玉真頭上了呢? “啊...哦...”玉真仙人遲疑片刻,硬著頭皮接了話茬,畢竟這次來珠州是為了人肉生意,他與武修文廝混在一起,就是因為這武成章沒什麼弱點。 老太監在上京做到頭了,結果也是發配到珠州這麼一個半島當縣官,沒有子嗣家族,對夏邦天子來說,是非常好控制的工具人。 武成章沒什麼愛好,也沒有明顯的弱點,要從酒色財氣開始講人情送恩義,恐怕是很難把人肉生意談成的——唯獨有個乾兒子當把柄,這便是玉真道長看重的緣分所在。 “這位大夫。”玉真道士自然是不能認這些文書的,一旦把話說死,指不定武成章就真的帶著衙門院裡的所有人開始給這洋人磕頭了,沒有這麼滑稽的事,於是開門見山的說:“是趙家兄弟託您來治病?”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