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太陽底下沒有新事,總會有人講,人類唯一從歷史學到的教訓,就是學不會教訓。”
“而我要說,那是悲觀主義者和懶漢試圖為歷史規律做總結——但現實是,這場拳擊比賽永遠都不會落幕。”
BOSS攤開爪子,從掌心落下一顆無色石。
“我想,既然有新的猶大。”
“一定會有新的無名氏,煥然一新的你和我。”
“新的鐘聲敲響了,擂臺的鈴聲也要響。”
“各種各樣的事物都是新的,沒有什麼比這更浪漫,更令人振奮。”
“你會覺得空虛,因為那是遙遠的未來,我們短暫的生命無法觸碰這些事物,似乎一切與之關聯的東西都消失了——無法親眼見證未來,這種恐懼過於強烈,或許正是它催生出永生者的會盟。”
“可是再過十億年,恐怕地球都找不到人類存在過的痕跡,以現如今的科技,以材料學和資訊傳播層面的技術來說,人類給自己留一塊墓碑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還煩惱什麼呢?家人們,把靈魂收回來,讓它留在你的身體裡。”
“從前線發來的戰報裡,有一份關於費克伍德·艾比的圖文資料。”
“這傢伙是猶大的護命羽毛,也是一個科研學者,他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死去了。”
“我仔細想呀,這老逼登真的太幸福了——”
“——那是吃了多少人,耗費多少力量,才能幫他完成如此宏大的願景。”
“有多少自由燦爛的生命,將所有的心血都灌注給這個壞東西。”
“這也是癲狂蝶的魅力所在吧?”
BOSS問出去這句話,又看見許多人不由自主的偏開眼神,不願意主動對視。
只有寥寥數人依然盯著傲狠明德的金色線瞳——
——這是人類的天性,是無法改變的,比命運更殘酷的自然。
命運可以用個人的意志和實際行動來改變,但是自然卻很難很難改變。
那是多麼令人羨豔的權力?是多麼瑰麗華美的願望?
只一個念頭,一個理想,可以使那麼多的人力物力為己所用!
哪怕是封建時代集權帝國,也無法做到這件事,也無法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消耗如此多的人命——這近乎於獻祭儀式一般的科研工程,讓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心智受創。
“散會!”BOSS一揮爪子,內閣的日光燈暗下來。
只聽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各部元老院的人們走得最快。
陰暗的環境裡,人們看不清彼此,也認不出家紋和印章,不能透過手杖的配飾來認人,自然沒有講究,是想走多快就走多快——偶爾有向BOSS告別的“孩子”,也是分不清方向,摸索著朝著辦公桌鞠躬揮手。
內閣的人要走得慢些,似乎還在猶豫,好像依依不捨——因為這些年來,除了遠征時期以外,熱戰頻繁衝突激烈的年代,他們這些大忙人能夠經常見到BOSS,別的時間都要留給工作和生活。
最後留下一位紅石元老院的年輕人,那是石工坊的一個工建部代表,不過二十七八,升職非常快——是未來的希望。
“BOSS!”這位年輕男士沒有走,反而壯著膽子往辦公桌旁擠靠,懷裡揣著一個小本子,“BOSS,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呢!單獨問你行麼?有時間麼?”
紅石人總是有話直說,哪怕還沒來得及退場的叔叔伯伯們都看著他,他一點都不在乎。
傲狠明德越看越喜歡:“你問。”
男士有一頭烏黑亮麗的捲髮,眼睛像是兩塊琥珀,作為紅石人——他的長相卻偏陰柔了些。
他似乎感覺到氣氛和靈壓在慢慢變化,有更多人駐足在門廊洞道前,沒來得及走回五王議會,因為心裡好奇就停下來多聽了幾句。
這位男士翻開日誌,直言不諱問道。
“這次安理會訪問結束,您還會繼續呆在這裡嗎?”
這也是人們最想問的事情——
——由於《冠絕公約》的存在,地下世界作為一片免受核戰威脅的保留地,如此重要的聚居地,作為人類文明最後的堡壘,一直都是由傲狠明德代管。
它不是智人,嚴格來說它沒有人權,也沒有自然人財產權,不能擁有海洋法或國際公約保護的權利,用大白話來解釋——這個紅石元老院的小夥子很擔心BOSS的安危。
既然安理會沒有功夫抽出手來對付猶大,對於達格